念人：《曙光》第九章（三）

由于陈香香愿意跳《擦胸舞》，令黄卫财今晚的舞，越跳越刺激，饥不择食。一曲接一曲，使得坐在一旁观看的张法官和李军不得不转身喝酒交谈。

十一点正，酒店要关门了，黄卫财心里有点埋怨，时间过得真快，他多么想紧紧地把陈香香抱在胸前，一直跳到喘不上气。

跳舞结束后，陈香香叫来服务员小姐买单，这一顿饭花掉一万六千多元。买单后，大家起身准备走时，陈香香走近黄卫财的身边，悄悄地说：“黄法官，一点意思。”说着她把装着十万元的信封递过去，黄法官看到陈香香这一动作，也不回避，让陈香香将大信封插入自己的口袋里。

黄卫财已料到这一手，他对陈香香放入口袋的信封，没有大惊小怪，好像已习以为常，并没有一句客套话。仅对陈香香说：“陈小姐，舞跳得美，情也很美，何日再来？”陈香香听到黄卫财这么一说，知道他已经入情了，她马上回答：“随时赴约。”说完后，她转身走到跟在后面的张法官身边，同样悄悄地说：“这是小意思，请收下。”陈香香一边说一边把那个装着五万块的信封交给张法官的手中。张法官看到前面的黄卫财已经收下了，他也不客气地收接下来。

一个月后，这天下午二时半，乌云沉沉，像要下雨似的，陈香香刚走进办公室，收发员就送来法院的一封信，她怀着一颗上下不定的心情打开一看，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原来，这是西山区人民法院寄来的判决书。

该判决书说，房产证是衡量房屋所属的凭证，原告已调离原单位不能参加房改，其房屋应属被告人所有。鉴于原告占据被告人的房屋十多年之久，按照出租屋管理有关规定，原告人应付被告人房租十万九千七百元。

陈香香看到西山区法院这一判决。心里真是兴奋不止。他拿着判决书急促地走到八楼局人事处，对林花花说：“林处，我们赢了。”说着，她就随手将判决书递给林花花看。

林花花接过判决书，大概看了一眼，也露出笑容地说：“你官司赢了，真的赢了，这套房子就是你的了。”

陈香香听到林花花这么一说，心里乐开了花。接着说：“感谢你的关照！”

林花花紧接着说：“不！应该感谢潘局长的关照。”

林花花一提到潘局长的关照，陈香香的脸上立即热烘烘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的，谢谢潘局。”

再说，这天下午，王学瑞也收到了西山区人民法院寄来的判决书，看后，心情显得十分气愤。他认为这是一份颠倒黑白的判决书，把被告人靠涂改档案所骗来的房产证作为判决的依据，公平吗？这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判决，在司法史上开创了一个认贼作父的先例。

晚上八点左右，莫晓兵接到王学瑞的电话后，立即骑上自行车，乘着街道边时隐时亮的路灯，川流不息的人群，往王学瑞家奔去。

九时，莫晓兵来到了王学瑞家，战友的到来，王学瑞夫妇很高兴，兰兰为莫晓兵斟上了一杯热开水说：“晓兵，请喝水。不好意思，好久没有买茶叶了。”

“没关系，喝水更纯洁。”莫晓兵热情幽默地回答。

莫晓兵刚坐下来，王学瑞就递上西山法院的判决书。莫晓兵接过判决书，马上在灯光底下仔细阅读起来。

十几分钟过去了，莫晓兵看完判决书后，压不住心中的怒火，瞪得圆圆的眼睛一下子射出愤怒的光芒，两脚在地上不断来回走动，声色俱厉地说：“这帮废物，吃人民的，穿人民的，可是，他不是为人民撑腰，而是为贼撑腰，为人民制造冤假错案。明明是涂改房改档案，骗取房产证，证据确凿，但是，法院无视证据，无视违法，抓住骗取别人的房产证判案，真是恩将仇报，欺人太甚。”说到这里，莫晓兵声音放低地说：“法官这样大胆露骨地判错案，明知故犯地判案，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交易。”说到此，莫晓兵站起来，走到窗前，双手插在腰间，面对着远空，深有感触地说：“社会腐败，使法律很好卖，法院早就卖光了，故造成法官判案无法可依，所以，法官只好乱判。官都可以卖，法官就不能卖法吗？法官不卖法，他们吃什么？”

这时，王学瑞看到莫晓兵站在窗口往外望，他就走上前去说：“晓兵，我们上诉广南市中院。”

“对！我们上诉到中院，一定将此案打到底。”莫晓兵转过身来斩钉截铁地说。

接着，他拿出一百元钱交给王学瑞说：“这是行政诉讼费。”

..王学瑞看着这位战友，难为情地说：“我怎么又收你的钱呢？”莫晓兵望着这位社长消瘦的面孔，怜悯地说：“我知道你家庭生活困难，请收下吧。”说着，他握住王学瑞的手接着说：“坚强，再坚强！坚决与腐败分子斗争到底。”说完，他就转身走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