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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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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10 20:33: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最近读到一篇关于杨丽坤的文章,才知道这样一位当年成功出演《五朵金花》女主角的青年女星,文革中被迫害得精神失常,1970年在她28岁时就罹患精神分裂症,命运很是悲惨,令人不胜唏嘘。
    我上初中那会儿,正值《五朵金花》在全国上映,这是当年我们最爱看的电影。影片中17岁的女主角杨丽坤,是当时中国最出名的青年电影明星,也是我们这般少男少女心中的青春偶像。影片中《蝴蝶泉边》的主题曲,是那个时候同学们最爱听、爱唱的情歌。几十年过去了,偶尔听到这首歌,总忍不住要跟着哼唱几句。杨丽坤和《蝴蝶泉边》,都是我们的青春记忆。
    我没有去过云南大理的蝴蝶泉。 但2000年夏天,我在长春开会,听说长影为吸引游人,重又搭制了当年拍摄影片《五朵金花》时的蝴蝶泉,让人饰演金花和阿鹏,在蝴蝶泉边对唱山歌,我特意去那里参观了一回,乐陶陶地沉醉在蝴蝶泉边响起的“阳雀飞过高山顶,留下一片响铃声……”动听的情歌中。那一刻,我又想起了当年在一起传抄、哼唱这首歌的同学们,并幻想着要是大家此刻都在这里参观聚会,那该有多好。
   《五朵金花》是一部载歌载舞,很好看的喜剧影片,它讲述的是白族青年阿鹏与副社长金花头年在三月街一见钟情,次年阿鹏苍山洱海遍寻金花的感人故事。《五朵金花》当时红遍全国,还蜚声国外。这部片子先后在46个国家公映,创下新中国电影在国外发行的纪录。一夜之间,年仅17岁的美丽的白族姑娘杨丽坤被捧红了。1960年,在埃及开罗举行的第二届亚非电影节上,《五朵金花》获得巨大殊荣,杨丽坤获最佳女主角银鹰奖。埃及总统纳塞尔还点名请杨丽坤亲自前往埃及领奖。1964年,杨丽坤又主演了电影《阿诗玛》,获得巨大的成功,杨丽坤因此走上了人生的巅峰。
    可是,好运并不长久,文化大革命给杨丽坤带来了极大灾难。《阿诗玛》成了“毒草”,她个人成了“黑线人物”,被关在阴暗的舞台底下,遭受日夜不停的审讯。残酷的迫害,使杨丽坤患上了严重的神经官能症,2000年7月21日晚脑溢血去世,享年58岁。从耀眼的电影明星到共和国的阶下囚,她从巅峰跌入底谷,杨丽坤的人生如此大喜大悲,跌宕起伏,如同坐过山车一样,不由得使人感叹世事的无常,人的命运太捉摸不定了。
    说起来颇有点宿命论的味道,据说杨丽坤被挑上饰演金花,也纯属偶然。当初王家乙导演在云南省歌舞团,看了许多姑娘,都不满意,正往外走。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跟在排练厅窗台上擦玻璃的杨丽坤打了声招呼,她“哎!”地应声回头,那笑脸被王家乙看到。“就是她,就是她。”王导叫了起来,就这样,杨丽坤被选中了。当王家乙导演经过时,如果杨丽坤不在那里擦玻璃,如果没有那个姑娘向她打声招呼,如果杨丽坤没有回头“哎”的一声,也就不可能被王导选中,也就没有杨丽坤后来的这一切。
    是的,人应该努力掌握自己的命运,但有些时候,人们是无法真正掌握自己命运的,命运反倒捉弄人。社会的变迁,时局的动荡,环境的恶化,尽管个人很努力,也无法改变大局,甚至难逃厄运,杨丽坤就是个例证。她的悲惨结局,是那个“史无前例”的时代的悲哀,她是文革极左思潮和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当时,如此命运的又岂止她一个。
    身处文革那样的乱世之中,社会动荡不安,个人的命运是很不确定的。今天还是幸运儿,明天就成了倒霉蛋。早上出门还是革命接班人,晚上回家就可能成了反革命“狗崽子”。文革中许多领导干部,昨天还在台上做报告,今天就被拉下马,被造反派批斗。一些专家、学者和明星、大腕,因为他们杰出的学识、才能和贡献、昨天还红得发紫,今天就可能戴上反动技术权威的帽子,被批得臭不可闻。一个人的命运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许多人朝不保夕,终日惶惶。文革中,是非混淆,黑白颠倒,飞来的横祸,莫须有的罪名,躺着中枪的事比比皆是。许多人难以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和剧变,有情绪低落的、有思想沉沦的、一些人在遭受残酷迫害时,实在想不通、受不了,也有对生活失去信心,自杀身死的......
    这些含冤而死的人,没能看到“四人帮”的倒台,没能看到人民的胜利,也没能亲眼看到组织上为自己平反昭雪的那一天,更没能看到今天的国家政治清明、经济繁荣、科技发达、人民生活改善,没能看到我们今天正在走近国际舞台的中心,真是十分的遗憾。但愿极左思想不再回潮,文革那样的运动永远不再重来,我们党永远不要再犯文化大革命那样的错误。但愿人的尊严得到尊重、生命得到保护,人才得到爱护。但愿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越走越宽阔,走向社会主义的新时代。但愿我们的伟大祖国越来越强盛,人民生活越来越幸福安康。
    但愿,但愿!
   
                                  2012-01-11日初稿
                                  2017-11-19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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