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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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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8 12:09: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王安蜀是潼城最后一位贡生,也曾是潼城最有名望的智者。早年在潼城的县衙内做过几天幕僚,按今天的话来说,也就是给县长当过几天秘书,后来以办私塾了却一生。以下是一则关于他的故事。
话说住在潼城东首的老犟头,已经五六十岁了,还在城外三里的桑林坡种有土地。那年秋收后,他耕完地牵着老黄牛回家。那条路,老犟头已经走过几十年,老黄牛也走了几百上千回,按理说是穿钉鞋走老路稳打稳实不会出差错。结果不然,不知是老犟头想赶时间把鞭子抽猛了,还是老黄牛贪吃路边的青草,反正就在离城门口几百米的地方,老黄牛掉进了一口一两人深的大枯井里。
老犟头吓得变了脸色,冷汗淋漓,他以为自己的老黄牛准没命了,当即唧唧呜呜地哭起来。这可是老犟头的命根子哪:一家人就指望着老黄牛耕犁打耙,多找点收成糊口。
隔一阵子,老犟头听见井底有动静,连忙止住哭泣,到井口探个究竟。嘿嘿,老犟头破绽为笑:他的老黄牛趴在井底,居然还活着,时不时发出一声低低的哀叫,似乎在向主人求救。老犟头高兴却又犯了难:怎么才能把这个庞然大物弄出来呢。
闻讯赶来的家人、围在井边看热闹的过路人,纷纷出主意。
老朱头主张:“将牛就地活埋,反正这头牛也差不多老了,省得它将来老死后再来费神。何况这枯井留着坏事,不如一将两就,填之了事。”
二狗子起码有十年没吃过一回肉了,在一旁大敲边帮鼓:“派个人下井去把牛杀掉算啦,剥皮卖肉,还可以挽回些损失。”
慌乱中,不知谁说了一句:“为什么不去找王安蜀出个主意呢?”
于是,王安蜀被请了过来。真不愧是潼城的智者,他围着枯井转悠了十几圈,便有了主意,他一脸严肃地说:“只有这样试一试了。”围观的人不知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想看稀奇,都乐于听从他的安排:驼子和独眼儿等人扛来了铲子,癞子砍来了竹竿,麻子扯来了青草。
王安蜀叫麻子把青草绑在竹竿上,伸到井里去。老黄牛吃了青草却没有动弹。王安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为人觉察的忧虑,他让驼子和独眼儿用铲子往井里铲土。一会儿,老黄牛的身上就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泥土。在场的人几乎同时发出不屑的戏谑声:原来王安蜀也不过是想把老黄牛埋掉罢。老黄牛也似乎意识到人们要将它埋掉,便发出了无助、绝望而又惊恐的哀嚎。
这时,王安蜀略微平静一些,他让大伙儿停止铲土,又叫麻子把青草绑在竹竿上,伸到井里去,悬在牛头的上方。老黄牛嗅到了青草的香气,也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发出一声惊喜的长鸣,伸长了脖子,努力地想要叼一口青草。但王安蜀却不慌不忙地让麻子控制着竹竿,老黄牛怎么也叼不着。它于是挣扎着,吃力地滚动着庞大的身躯,身上的泥土也一点点地抖落;它继续挣扎着,竟然慢慢地站了起来:它的一条腿已经被摔断,但在青草的吸引下,它在井里笨拙地打起了转转。
安蜀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绽出出了胜利的微笑。他又指挥着人们一铲一铲地往井里添土。老黄牛则在青草的牵引下在井底吃力地一圈一圈地挪动着身体,落在它身上的泥土全被抖落到脚下,它始终站在泥土之上,身体被一点一点地垫高。
两个时辰后,老黄牛在人们惊奇的目光中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枯井,而枯井也被人们填上了。
(本文根据民间传说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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