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光岁月 第三部 光照正午之六

1、中国大洋人寿保险公司，是一家规模在全国占居前三位的大型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国有资产占五成以上，它有着一般大型国有企业的优势，如资金雄厚，设置完备，当然也有一般国有企业的劣势，如官僚主义盛行，内部斗争激烈，管理相对落后等等。然而，随着国家对外开放的深入，特别是即将加入的WTO，使得中资保险公司均在大幅度地提升自己的核心竟争力，引进一些先进的理念，及一些先进的管理模式。在保险公司中，这些较先进的理念与模式，最充分的表现，就是在保险营销方面，大量的人寿保险代理人更加频繁而充分地运用，营销方式的变革，及各种激励机制的纷纷出台。南水市虽处内陆，但保险公司的管理模式特别是营销模式，较其它的国有企业仍是先行了许多。不过，扩张速度一加快，内部管理水平则直接地暴露它原来的不足，需要并且已经引起了决策层高度的关注。大洋人寿南水支公司，是省属一级基层公司，在其最上面有省级分公司，通常设在省会城市，有时简称省公司。省公司上面还有总公司，总部设立于上海。作为一级支公司，最主要的任务是不断地扩大保险费用，提高市场占有率，至于管理工作则往往不太引起重视。当然，这一切将随着整个公司的发展，外部大环境的改变，市场规模的扩大，管理必然被提高到重要程度上来，而财务管理作为管理的中心，更是管理的焦点与重心。我加盟大洋人寿后，虽只经历了三个多月的工作与观察，但我明显地感受到保险公司在那时的变化，及变化过程中出现的许多问题，这引起了我的好奇与思考。我在没有来到保险公司时，学习始终是我的一个好习惯，向书本学习，向工作实践学习，这培养了我对现实问题思考的能力。大洋人寿的集权、分权，统分结合的管理模式对三级公司的影响程度，及内部控制制度在三级公司的乏力表现，当地市场状况，财务及经营方面的分析等等，都是那么深刻地左右着公司的发展与管理的水平。或许，我多年的财务会计与内部审计工作经验，使得我敏感地抓获了这些问题，我决心结合工作，在不断地学习保险知识下，从财务的角度先作一些粗浅的探索。当然，这些探索我只能放在心中，因为还要积累更多的保险业务、营销实践知识与流程，及如何通过财务电算化的海量资料，作必要的准备。这些工作，我在悄然无声地做着，但显然对我来说，这无疑是做了一个选择，也必将影响到我后来的努力方向。

我对于张永成的不屑，使得我深深地感受到，目前我一方面保险业务知识急待改善与提高，虽然对于一名财务人员来说，业务知识并不是主要的，但确是万万不可少的；同时，我也感觉到目前我不能介入张永成的工作中，仍要积蓄力量，仍要保持低调为好。事有凑巧，正当我想努力提高自己的保险业务知识时，或想进一步了解大洋人寿的文化与管理方法，比如公司的理念与竟争的方法，及预算管理及保费计划任务的分解，及与任务分解时相应的展业费用的分摊办法时，公司决定对全司人员特别是新进的人员，作一次全面的培训，这恰正暗合了我的需要。

2、公司作出这样的培训计划，一方面是应总分公司的的要求，另一方面也是确实要提高本公司特别是新进人员的保险理念及相关知识的需要。保险公司对人的培训是积极的而现实的，同时员工面对日新月异的知识与观念，也急需要学习，培训甚至变成了我们的一种要求与福利。大洋人寿南水支公司作出培训活动，是及时满足这种需要的活动。而且，这样的培训是常态化的。本次培训，时间一共是四天，比平常的培训活动多了一天。培训的形式是半军事化的管理。培训地点是在南水市所属的一个县直机关礼堂中进行的，县机关离南水市约有几十里路，因此大家都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参加人员是整个公司所有职能部门人员及业务代理主管以上的人员。财务部门一方面接受培训，另一方面也接到一项任务，就是给其它部门及人员讲解财务方面的流程及要求方面的知识。张永成自己准备了许多材料，他同时也交给了我一项任务，即在培训期间，给员工们作一般性的财务知识讲解。为此，我积极地准备起来，我打算把会计上最著名的恒等原理，及员工们经常碰到的一些现实问题，比如发票的合理合法性问题，报销流程等等作一个较为系统的介绍。这无疑是重要的，也应是员工们最为关心的话题。

长跑结束后，大家稍做休息，接着便又进入了第二天的培训程序。到了下午的时候，根据培训活动安排，由财务部开始给员工们讲解财务方面的知识。张永成老练地走到主席台上，拍拍麦克风，咳嗽了几下，象模象样地讲了起来。有时讲到高兴的地方或有些难以理解的地方，张永成总是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在他那略有些泛黄的卷发上搂一搂，然后似乎一下就来了灵气，又兴致勃勃地讲了下去。他讲了约一个多小时后，才由我上台讲解具体的会计知识。我虽然已不是第一次上台讲课，但今天面对大礼堂下面的一两百人，刚开始时还是非常地怯场。我第一次上台讲课，还是十几年前，我刚从省商校毕业后的一年里，应商业局的领导要求与布置，我承担了给大集体企业里的会计及年青职工讲授会计核算课程那次。但那毕竟十几年过去了，我已没有了年青时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了。然而，话又说回来，这多少还是积累些讲课的经验，对于讲解时的尺度与自控还是有些能力把控的。因此，一开始的紧张，很快地就平静下来。我讲得效果非常好，偌大地礼堂里，只有我在麦克风前讲解时发出的声音，下面都静静地听着，仿佛要把我讲的每句话都记下来似的。确实，我所讲的会计知识，如发票的合法合规性，如何避免无效的发票，如何合理节税，公司员工报账应注意的事项等等，均是员工们特别是人数众多的主管级的业务主任们所关心与感兴趣的知识或内容，比张永成的空洞乏味地说教更有吸引力，有趣味得多。其实，人们有时是很现实的动物，我的工作，我的活动，莫不是与我的利益相关，况且保险公司的员工，特别是个人营销业务员，更是为了利益而来到公司的，凡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时，大约都是有着强烈的关心欲的。然而不论怎样，通过这次讲课，无意之中，全公司两百多人特别是业务主管均感受了我的还算丰富专业知识，实用性也比较强，因此我的知名度大大地提高了，我由一名刚加盟的新员工，一下子成了公司里的一名培训老师，一名大会计了，这为我今后担当重任也打下了一定的基础。起码，我在这次培训活动中，口头表达有了些提高了。比如在接下来的第三天培训，大会要求每个员工面对众人作五六分钟的演讲时，已经非常地熟练，不象包红或刘梅等人，在实际演讲时那么结结巴巴，面红耳赤的了。

3、三天的培训活动，很快地结束了，员工们重新回到公司，但精神面貌显然与往日有些不同了，人们的目标更明确了，士气更旺盛了。我通过这次培训，也大大地提高自己的业务知识，特别是感到大洋人寿那股强大的文化力量，还有生机勃勃的新鲜的营销氛围，甚至各种仪式与流程。同时，我也开阔自己的视野，锻炼了自己的口头表达能力，总之收获颇丰。在企业里，难怪有人说，培训也是一种福利，这说得完全有道理的。

也许我在培训中表现出色，也为财务部挣得了面子，公司领导对我的表现也较满意，张永成对此虽小有嫉妒，但也颇为得意。不论怎样，我的工作成绩，就是他张永成的成绩，因为我再怎么出色，现在也不过是他手下的一名会计，这是不争的现实。一天下午，张永成把我喊到他的办公桌前，冷不丁地问我现在是不是党员，我略显意外，犹豫了一下，思忖着张永成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最后我如实地说，我还不是。于是，张永成对我说，你何不写一份入党申请书呢，我给你呈到公司党小组里讨论。其实，我对于入党之类的事情，还不太感兴趣，我要是一位感兴趣的人，早在省商校就入党了。那时，我正值青春年华，在学校时学习成绩优异，又是班里的干部，对政治及哲学特别地感谢兴趣，显得比同龄的人过早地接触了这方面的知识，什么《政治经济学批判》，《共产党宣言》，《反杜林论》等等，均读得津津有味。我的这些兴趣，引来了同寝室的许多人半带讽刺地说我将来准是一个好的党员，是共产党里理论修养最高的人。正因为我的表现，当我快到最后一个学期时，班主任找我，说要我带头写一分入党申请书，争取在毕业时入党。可是，我那时心高气傲，对于社会，对于实现，通过我的观察与了解后，认为那些已经入了党的人，有时还不如我这个平民，所以我对于入党一事并没有放在心里，我只对理论感兴趣，至于实际入党，那将又是一回事的。因此，我随便地写一份申请书交给了班主任，后来也因学校或班里的事务太多，到毕业时我仍是一介平民。但我并没有什么后悔，因为我只对理论有些兴趣，对于是否成为一名党员，并不在乎的。今天，当张永成提起入党申请书时，我有些意外，也引起了我在商校时关于入党的一段经历的回忆。但今天，不论张永成出于什么意思，或许是他的一时心血来潮，也或许是公司领导的随意一问，或者是公司每年要搞的某项活动等等，我还是答应张永成写一份入党申请书。当我回家后，认真地写了好几页的申请书后，第三天交给张永成时，他却随手把它放在办公桌的一角，是否呈到了公司党小组里，仍是一个问号，反正我我几年后仍是一个无党人士呢。

时间很快，春天刚刚过去，江淮大地就直接进入了夏季，到中午时分的气温达到了近三十度。六月底的一天，大洋人寿支公司突然接到省公司的通知，说省保监会的一行人将在一个星期后，将来支公司检查工作。检查的内容是支公司业务展开保险业务的合规、合法性，有无损害被保险人的利益行为，相关条款执行的情况，及管理上的情况等等。虽然省公司说，这是一次例行性的检查，但仍要做好准备。一般来说，各家保险公司对于保监会（保监局）的检查，向来不敢马虎的，因为他们是保险公司的真正监督管理部门，从开业到停业，从一般高级管理人员的任免，到一般事项的处罚，均有生杀大权。倘若在他们的检查监管中，发现了问题特别是较为严重的问题时，那么公司老总轻则通报批评，重则罚款停职，甚至调离岗位。所以，保险公司对于保监会的检查，都保持了高度的警惕。支公司接到通知后，陈总立即召开了专门会议，进行了布置。根据以往的经验，先要自查自纠，对于先自己检查出来的问题，能处理的就先处理好，对于不能处理的，就想办法阻止延迟检查，过后再作进一步地处理。参加会议的人员，均是各部门负责人，财务部当然由张永成参加，但那天的会议，因涉及到财务部许多方面的事项，陈总特意交待张永成应带一名财务人员列席会议。张永成思忖了半天，他本想带刘梅去参加会议的，但一想刘梅毕竟以搞会计核算为主，况且她也只是最初招聘录用一名主办会计人员后的替补人员，名份上尚有待于进一步地培养提升。所以，他最后还是正式决定由我参加列席会议，虽然我并不太情愿，但既然经理让参加会议，也没有办法的。张永成心里十分地清楚，他虽然有意识地把我作为一般的会计看待，但我毕竟是正式录用的主办会计，而且我原是陈总弟弟单位的，我们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微妙关系，他还拿不准，所以有时还要给我一丝儿机会，实则是给陈总点面子，给了总比不给好。但张永成也很清楚，如果给了我过多地机会，对他这样一个无论是学历还是职称都不如我的人来说，多少还是潜伏着一定的危险因素，虽然他现在根本不必要考虑那些因素，因为他现在正是陈总的红人，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基于上次无意之中让我在培训活动中冒了一个小泡泡，这让他多少也有些后悔让我去讲课的。财务部对于这次检查的主要任务是，重点检查三年来团险业务中的费用支付，及佣金的提成等情况，并要求把自查出的相关凭证重新加工处理。会上，李副总特别担心这方面的事，他也特意交待财务部做好这方面的事项，当然这也更是陈总最关心的事项。

会议结束后，财务部重新又在本部门召开了会议，传达了会议要求，并对检查的重点方面作了进一步的布置。张永成要求大家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参加到检查事项中来。不过，张永成对于检查，他自有他的看法，表面上积极配合，其实他是老油条了，他经常说，业务部门出现的问题，财务部也管不了那么多，财务部只要做好账，科目搞对，即使出了点什么问题，于我财务部又有什么多大的关系。其实，张永成的水平也就那么大，对于财务部发现的问题他一方面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另一方面他也没有多少水平，把发现的问题，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地作出分析，并提出相应的对策。本部门会议结束后，张永成便出去办他的事情了，剩下的几位，根据分工各自干了起来。包红与李蕾是老员工了，本身的工作也较多，于是她们调侃道，张经理布置任务后，他出去潇洒了，我们又要加班喽。刘梅坐在电脑旁边没有吱声，似乎在想着什么。我这次由于参加了会议，张永成特意把一些难点重点交给了我，因此我不敢有半点怠慢，我一头扎进了自查工作中。由于工作量大，我们不得不每天晚上加班，直搞到十一点多才回家。当然，晚餐是公司提供了的一顿盒饭，由张永成亲自订购的，标准还算可以。经过几天的加班加点，终于有点眉目，我根据会议的要求及重点，很快发现了几笔团险业务在佣金的提取方面存在着问题，那些已提取的佣金，超出了保监会或税务局部门规定的提取比率，而且账务处理也明显地有问题，制定凭证的人竟然就是张永成。另外，在其它的费用支出也存在着不少问题。我很惊讶，怎么会有这些明显的问题存在呢。我把自查的结果整理了一下，准备向张永成经理汇报。当我向张永成汇报时，张永成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当我建议对凭证加以修改时，张永成有点恼怒地说，不用更改，就那样，保监会的那班人审计业务素质不高，根本查不出什么东西来的。我见经理如此地说，也只好作罢，但心里总是有些担心。到了星期五的时候，根据安排，陈总也要求财务部所有人员到会议室，她要亲自听取自查自纠的情况汇报，李副总、马助理及办公室相关人员均参加。会议开始后，张永成经理先作了总的汇报，然后再由财务部各成员作详细汇报。包红等只作了一些简短的汇报，刘梅则把一些不重要的事项当成重要的，不知所云地说了许多，直听得陈总直打哈欠。当我汇报时，我本来也想简单地汇报了事，但转而一想，我不能不多说几句，这一方面我实际上已经发现了重要的问题，这些问题正是李副总特别强调而陈总特别关心的方面，另一方面，我做了十几年的会计与内审工作，由于性格的耿直与责任心，我也不得不把发现的问题在会议上说出来。虽然，这对张永成来说，面子上是不太好的，况且他说过那件事并不重要而不应透露，但我至少可以减少如果被保监会人员查出来的风险，于公司于自己（可能背锅）均是有好处的，至于张永成的面子，我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当我汇报完后，因事项较为严重，又因我提出了相应的建议，因此陈总十分重视并欣赏我的汇报，其它领导也很重视。自然，张永成那时的脸色是极不好看，一会儿红，一会白的，他默不吱声，不置可否地在那里记录着什么。可以想象，那时他心里对我一定恨死了，因为当我向他汇报时，实际上已经暗示我不要提起那事了，可是今天我在会上居然把它说了出来，他如何不恼火，基于陈总等对我的汇报的重视，他只好强把怒火压在心里，待有机一定会狠狠地打击报复一下我的。事实上，张永成不光日后要对我打击一下的，从此也埋下了对我打击陷害的种子，即使后来张永成离开了南水大洋人寿的时候，他还要念念不忘地对我进行报复。可见，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心中，若产生了仇恨，那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同时，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后果也是非常可怕的。但由此也产生一个问题，那便是原则性与潜规则的矛盾如何化解？我当时的理解就是宁可得罪上司，也要坚持原则，特别在会计行业上，这种坚守仍是必要的，这也是我的天性使然。张永成虽然一直对我进行报复，但后来听说，张永成也受到了老天的报复，不过那是他后来去了天津后，正要继承他哥哥留下的一笔财产或职位时，却不料他哥哥因此犯了法，最后张永成只落得个在北方过着近乎流浪的日子结局。不过，一般来说，我在当时虽勇敢地汇报了我认为应该汇报的事情，但从职场的一般规律来说，我也明显的犯了一个职场大忌，即对于自己的直接上司，最好不要给他难堪，否则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受到报复与明争暗斗就在所难免了。然而，当时局势所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4、汇报会结束后，我又在星期六加了一天班，把应做的事情做完，只等保监会的人员来检查了。星期天，我休息了一天。不过，我回想起上周五的会议时，我也感到自己是否犯了一个大忌，至少那天我认为自己说得太多了点。我把这件事情反复思忖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大对劲。杨兰看出了我的有些心思，忙问我有什么事情不开心。我于是对杨兰说了那件事情，杨兰听后，倒没有觉得什么不好，她是一个性格与我不同的人，开朗而外向，当然有时也有点固执。她认为我如果不把自查出的事项在会议上汇报，倘若被保监会的人查出来，那么张永成会反过来向我身上推的，我为此将背上一个黑锅，里外不讨好，直接影响我今后的工作，甚至于岗位。自然，下属为上司承担过错，有时也应当的，但要看个什么事儿，原则性的事情还是要原则性地办理。再者，即便不是一个非原则性的事情，也要看这个上司的人品如何的。这番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心里稍有安慰，况且那时的形势，不能不说，不能不作为的，且看今后再说吧。人要想做点事，要想往上走，总会有点风险，怕也没有用的，拘泥于一般的规定，有时也行不通，即使能行得通，结局只能是获得一个平庸与无能。

检查工作很快地接近尾声。带队男人把女孩们检查出的问题，一一地汇总，准备写一份检查报告。当他写到团险业务问题时，他本打算把这个问题作为一项重要的事项报告，并根据规定作出相应的处罚，考虑到张永成的灵活与态度，他决定放弃重处，即放弃罚款二十万元的处罚，只在报告中轻描淡写地带上一笔，做过警示并通报批评结束。他把这一处理告诉了张永成，张永成一听说不罚款了，先是异常高兴，但又觉得通报批评，还是有点不能接受。于是，他与那位男人协商，能否删除此条。那男人说这样的处理已经已最大限度地放马过山了，删除此条，肯定不行，一是问题确实严重，二是若删除了此条，下面的女孩们也不好交待等等。张永成见此，再也不好说什么了，但再次表示感谢。检查组临走的那天，他安排每人送了一大包当地的土特产并其它物品，开小面包车的司机也有一分，那位司机就更是笑得哈不拢嘴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这一星期大家都比较轻松的，但张永成可能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毕竟这次检查，团险业务虽然没有罚去高额资金，但仍在报告中加以披露了，而且还要通报全省的。所以，张永成总有些惴惴不安地等着陈总回公司时态度呢。半个多月过去了，陈总终于也从总部开会回到公司，当她听取了李副总的工作汇报及检查情况的汇报后，又亲自看了保监会检查组的检查报告，对于团险业务上的问题，她虽然先已经听了李副总的解释，但还是明显地表现出不悦。因为对这一问题，公司在事先的自查自纠阶段中已经查出来了，为什么不把事情处理好？张永成是怎么搞的？李副总早就看出陈总的不悦了，又听陈总如此一说，觉得自己也有些责任的，于是他说道：

“对这事情，也怪我没有彻底跟踪到位，我也有责任”

“这不怪你，你不要多心”陈总缓了一下说道。

“关于检查出的团险业务问题，张经理还可以详尽地汇报一下”

“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还是不听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