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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这次我有勇气敢跟他们或她们一起去吃宵夜，也算是一种奇迹。不管是吃什么，这种奇迹还是第二次发生在我身上。不知小时候可曾有过，但只少在过去的六年来未曾发生过这种奇迹，同学聚会也少去。而首次诞生这种奇迹的是不久前为了进红十字会而不得不硬着头皮勉励自己去的。当时情况还好，不用面对面，颇为轻松。而这次，使得我变成了特“困”生！
事情是这样发展的，我们监察部的在学校的大厅等候着时。蹴在柱子旁的我看到一群来自社联秘书部的女生迎面而来，只见她们打扮得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纷纷有说有笑地迭步而过，在我眼前恍若一股龙卷风一般，把我视线都卷了过去。我知道虽然晚睡的时间已到，但我必须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去应付这群人。凭着男人的第三十六感，我似乎感觉到有不详的预感。片刻，我们的人齐了，我捋着一个比较说得来的同事走在了最后面。就这样，一群穿着桃红色上衣的队伍，“三五成群”，走出了校园。
去到那里，他们都像是熟客，自己招呼自己。搬桌拆凳，手脚并用，呼喊嘟啷着，两下就凑出令自己满意的摆设来。然后众人纷纷入座。我嘛，原本还挑了个夹在自己部门的座位，这样一来我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只身影风驰电擎般闪过，“嗖”一声把我看上的座位霸占了。我只好怯生生地改了方向，坐在两部门之间的座位上。最高领导人就座东边，与我们的部长迎面相对。另外，男一排女一列，男左女右，显得十分墨守陈规。
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后，点完菜单的最高领导人满面春风，热情洋溢地一边说：“辛苦了，辛苦了！”之类的客套话，一边端起茶壶提起茶杯一一为我们上茶。待到人手一杯茶水之时，我伸出两指挟着聚乙烯做的塑料杯，探了探茶水的温度。此时语惊四座的部长说要举杯庆贺，众人端起茶杯站直身子表示回应。此时此刻，可能是举办完《校园十大歌手》复赛太枯燥的原因，我看到对面那女生一口喝了不少。见此状况，我就暗自发笑，其实方才我探过自己那杯茶的温度，起码有80摄氏度。我们的茶都是从最高领导人的贵手中接过来的，都来自同一个壶，温度自然相当。只见她喝下去后两眼瞪得圆大，脸色变得赤红，伸出舌头一副狼狈的样子，似乎恨不得一口把部长放到嘴里咀嚼。其实这也不能怪谁。出于礼貌，我还是没有笑出来，也没有说出“这茶合口味吗”之类的话语！反而假装没注意到，可我们部的其他同事就想借题发挥。秘书部的部长似乎注意到这点，吐出要我们监察部的交出策划书的话题打圆场。坐在部长旁的那位干事先声夺人，送出一句：“我们已经交给师兄了。”然后转过头来面向着师兄：“师兄，拿给她们看看。哼！总不能让人小瞧了咱们。”由于距离太远，我没有听到师兄说什么。秘书部的部长亦不甘拜下风，不紧不慢：“我们是说联谊的事情啊，看你们着急的。”我们部的亦不甘示弱：“你们部的有多少个女生？”然后又顿了顿，望向我们男的道：“我要两个部长算了。”秘书部的一时语塞，腼腆陪笑……
不一会儿，点要的佳肴陆续端上。秘书部的女生毕竟是有点修养的人，她们把那些瓷碗，粥匙用茶水冲洗了一遍。又递到我们部的男的面前，唯独就少了我这份。但我没有哼声计较。接过瓷碗的人已经忍不住佳肴扑鼻而来的浓香，纷纷起筷。他们在吃东西之际，还不忘了谈话，但由于拼出来桌子呈长长的矩形，一队人的谈话就两极分开，话题就各自有别。而我的位置就夹在这两极的中间，瞻左顾右，始终找不到切入点，所以不能涌入任何一个话题去。况且当时睡意而至，索性就没有开口。
良久，对面一直唇枪舌箭的秘书部女生似乎觉察到沉默寡言的我来。一女生按捺不住，她绕过另一个女生进行附耳低言。不过我还是能听到大概的意思。我戛然停止了嘴上咀嚼，提了提神，向对面窃窃私语的仨人使劲回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茶屋里伸手――（壶）胡来。但我知道光是这些措施是不能攻垮牙尖嘴利的现代女性的。我心里在计算着，如果她们说出：“哎，你怎么整晚不说话”之类的尴尬话，我可不想弄出腐子唱文戏――下不了台的场面。不过也许是之前我没有说出：“这茶，还合口味吧？”这种话语而积下来的善意，她们到底也没有出声挖苦我。我也省下了：“因为我五识讲白话咯”这句来打圆场。
过了会儿，餐桌上被吃出一片狼藉，旁边的师兄去弄了些骰子，啤酒来，给众人打发无聊。他们见状，更是雅兴方来，而我对这些玩儿没兴趣。可旁边的那位同事玩这种家伙却是达到炉火纯青的田地，只见他像电影里一些做法术的巫师那样拿着器皿左摇几下右摇几下，摇出一大串叮呤当啷的声音来，这正好给我赶走了部分睡意。随后啪一声就停留在餐桌上，几乎把桌上的残羹冷汁都要震起，但他的过程却是十分出神入化，确为佩服。服务员见此“险象”，立刻过来收拾碗筷。我亦撤下了一直以执毛笔手势挟着筷子在碗里划来弄去的动作。我扭转头来观战最高领导人，我见她也玩得挺豪放。一手抓杯，一手握瓶，喝了个底朝天。我们部的同事也毫不客气，抓着骰子，对秘书部的女生左拉右扯，似乎忘了对方的性别。秘书部的女生就娇声柔气凑和着。过了会儿，可能是玩太久了，腻了。我们部的部长举着盛满酒的杯子挪动着矫健的身躯，欲摇欲摆般来到最高领导人的跟前。刻意咳嗽几下，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姿势，向着她敬起酒来。此时最高领导人已是“美人既醉，朱颜酡些”的状态了。她嘟长着嘴，表示拒绝，此情此景，部长亦不好意思再勉强，蹒跚地走开了。然后转过身来对我们道：“监察部的再来干一杯！”命令既出，我们部的人都不敢怠慢，纷纷举起自己加满酒的杯子来。顷刻之间，我在想：我现在连个头也难抬起来，如果再喝酒的话就可能出现倒下场面。想到这里，我急中生智，抄起方才喝完茶的杯子，五指拼拢绕着空杯子卷起来，模拟着喝东西的动作，蒙混过了关。这简直是天衣无缝的点子啊。
不久，我盼望的时刻终于到了。部长们买下单后，就踏上了回校之路。路上坠落着雨滴。我和一同事是走在最前面的，不料又成为紧跟在后面那撮人的笑料。唉，“人在校园，身不由己。”这句话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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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30 11:02: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