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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 尿 泥——童年的故事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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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20 12:54: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捏  尿  泥——童年的故事之三
    人在小时候都离不开玩。玩的方式是各种各样的,只要是稚嫩的心灵能够想象得出,便随时可以付诸实施。而且玩起来极其认真。
    捏尿泥---就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一种游戏。
在外婆家的那个小山包的下面,有一条小溪,它绕了一个大湾后向远处的无定河流去。在这小溪湾里,有一座沙丘。我和邻居家的小孩们常到这沙丘上玩。在我的记忆里,这是童年的一个乐园。在这里我们创造了捏尿泥。
夏天是捍尿泥的最好季节。尤其是每天的黄昏,那沙子经过一天的曝晒,此时正变得温热,脱光了衣服躺在上面,十分惬意。捏尿泥时, 用沙子把那“小东西”掩埋起来,洒一泡尿进去,然后慢慢地抽开身体,小心地把周围的沙子扒开,便会露出一块被尿渗透的沙块来。再用吃奶的劲把它捏成沙球,放在干沙上轻轻滚动,吸干还多余的水份,就会变得结实,即使不小心滚下沙坡,也不会破。但滚进水里就完了。于是再制造一个。一下午能捏好些个大小不等的泥球来。有时尿不出来,拚命挤。后来有了经验, 到小溪里喝足了水,以保证“库存”。
    我后来才知道许多人都有过捏尿泥的童年。但那时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的“伟大”发明,并为此在小伙伴面前引以自豪。
    但也有不自豪的时候。那是天黑了,滚了满头满脸的沙子,或是丢了鞋袜,甚至把裤子埋在沙里找不到的时候,光着屁股回去,少不了挨揍。外婆打人是用笤帚把只打屁股。为捏尿泥也不知挨了多少笤帚把。有一次印象最深。那天,外婆在院子里晒了一小簸箕面粉,天空突然飘来几片乌云,下了几滴太阳雨。那雨点落在面粉上,绽开朵朵小花,十分好看。我竟异想天开,往上面尿了一泡,捏起了尿泥。呵,比沙子好多了,能捏出不同的造形。等外婆发现,一簸箕面粉已所剩无几。外婆气极了,拿起笤帚把狠揍了我一顿。那个年代,粮食奇缺 ,我这样就把一家人几天的口粮给糟蹋了!
    虽然那次外婆打的我好几天走路都屁股疼,但捏尿泥还照常进行。由于这次的“实践”,捏尿泥的手艺愈来愈精。会根据最初的雏形,加工一番,捏造小猪、小狗之类的小动物来,甚至捏出光屁股的小娃娃,虽不甚好,却因是自身写照,故而最为喜爱,甚至很激动。
    最让人激动是和小伙伴们进行捏尿泥比赛。我们一群光屁股的小孩围成一个圈,用沙子把各自的“小东西”埋好了,一声令下,一个个紧张动作起来,都使出浑身解数争取捏出与众不同的花样。然后进行评比,看谁捏的又快又好。我们常常会争得面红耳赤,甚至打起架来。评出优劣后,把它们依次排列在沙丘顶,我们都滚下沙丘,拼命扒沙子,沙子便会流动起来,那些“佳作”一个个顺流而下。只有第一个下来并完好无损的才是最后优胜者。并把它留到第二天,自然风化。其他的一律消毁。
捏尿泥毕竟是小时候玩的把戏,但那种热情,那份执着,那样天真的想象和创造,却教我不能忘怀。如今成人了,做事却常常不那么认真,少了热情,多了顾虑,也就更少了坚韧、执着,没有了想象和创造,这总使我感觉有些人生退步的悲哀。

附:蜀古人《木屑令 捏尿泥》
应是童心最饶,黄沙围尿团球。 相从无虑不知羞。
于今滋味在,逝水成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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