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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回舅家团圆(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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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3 21:11: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三、四)
                                       
                                
大舅在文革前,是县第二供销社领导。六二年压缩工人,第一个将舅母送回农村。文革时,受到批判、斗争:“大冷天,挑水浇菜,肩膀磨破,不敢跟家人说。。。。。。”
他说,后来“解放”了,还回去当领导。用忠诚、勤奋回报党的信任。从不敢怠慢,夙兴夜寐。星期天很少休息。家里住的跟普通人一样,过得清贫朴素。组织需要无私、忠诚的奉献者。去年,全家才从农村搬来,舅母在一家金属加工厂当临工。
住的公家房,一幢瓦房隔了四间,住四户人。舅家住东边一间,十六平米,隔成一房一厅,加个小阁楼,表弟春祥住阁楼上。另隔了两平米的厨房和卫生间。
进门一眼就能望尽全部家当,普通的旧式家具。最值钱的是一部半新的五羊单车,上下班的交通工具。
舅母眉清目秀,齐耳短发,白皙的圆脸透出红润。她生性随和,轻声细语。客客气气,总是微笑。她穿套碎花的大襟衫,热情迎接我们。帮我摆好行李。
“舅母。。。。。。”大妗搂着我的肩膀:“叫我大妗,回来就好。孩子,很高兴看到你们回来。快坐!累了,先休息。”一股暖流在周身荡漾开,好想在亲人怀里多待一会。
春祥端上热茶。他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身材颀长,面目清秀。在学校是文艺骨干。
品第一口家乡的热茶,弥漫一种香甜醇厚,顿时神清气爽。母亲慢慢的细品,脸颊现出少有的红晕。
“饿了吧,先吃饭。阿祥,准备开饭。”
大妗热情招呼。菜现做,一会,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来。我敬佩她的勤快能干,在狭小的空间展示智慧。
我扒进第一口家乡的米饭,“真香!”还添了饭。
小餐柜上摆一张3寸黑白照,一张年轻,朝气蓬勃的笑脸:“这是?”我小声问春祥。
“我哥,去年2月,自卫反击战牺牲了。。。。。。”他很不自然,表情少有的严肃。
我头皮一阵发麻:“哦?干嘛不早告诉我们。。。。。。”鼻子一酸,滚下热泪。
“爸爸不让说。等你们回来就知道。”他低下头颅。
第一次看到大表弟春海的面容,为没能在他有生之年结识而惋惜。他小我一岁,年纪轻轻就走了。凝视他俊朗的笑容,宁静的目光,带有智慧。冥冥之中,似乎对我说:“你们终于回来了,好好团聚,祝福你们,珍惜今天。。。。。。”突然幻想,我有孙悟空的魔法多好,可以令春海死而复生。。。。。。
见他生前用过的图书、收音机;那是他参加工作,第一次领工资买的。能感知他丰富的精神源泉。他理想的羽翅与我相近;与他并不生疏,有同一宗源的血脉跳动。我们很快熟络,不禁为他骄傲:表弟啊,真英雄!希望你能看到我们今天的团聚。原来你和我一样,追求美好的生活。想象他内心向往的生活,与英雄的距离拉近:他用短暂青春谱写的人生,丰富我的精神,我为有这样的表弟自豪。
大妗和母亲边抹泪边上香,大妗不住夸他:大儿子懂事,一表人才,见者都夸他。大舅神情凝重,坐一边抽闷烟,一直沉浸在追忆的辛酸和快乐中。。。。。。
一会,大舅到公司值班室睡。我睡以前阿芬表妹的小床,母亲和大妗睡对面大床。。。。。。
小床舒适,我很满意这个小天地。
大妗泣不成声,陆续说起几十年来的风雨人生。。。。。。
原来,大妗叫陈可月,一九三九年生。家住西江边的一县城郊区。四岁那年,日本鬼子入村,全村人逃跑,躲入河边的芒草丛中。十五岁的堂哥拉住阿月,母亲抱住不满一岁的小弟阿山。突然阿山大声哭闹起来,母亲捂住他的嘴,脸色苍白。大伙默默的不吭声,拼命抵抗内心的恐惧。死亡逼近的轰隆声越来越近。眼看鬼子要过来。母亲一双悲哀的大眼,出奇的平静。她呻吟片刻,突然做出一个壮举,为了几十条人命,一咬牙,毫不犹豫将阿山丢入河水中。一片死寂般的沉默。大家惊恐不已,母亲两眼发直,一声不吭。回到村里,父亲被日本鬼子烧死,伯父被鬼子刺了六刀十一个洞,大难不死,活了下来。。。。。。从此母女相依为命。
阿月母亲对自己的遭遇麻木不仁,泰然处之;淳朴善良的乡亲们,钦佩她的义举,时常来安慰和周济她们的生活。
每年清明,她们到河边给阿山烧纸。。。。。。
阿月十八岁那年,长得如花似玉,是方圆几十里的美人。她跟堂哥到县城的茂顺茶楼干活。有两个小伙子同时向她表示爱慕,她没答应。
初冬的一个日子,大舅成阿榕遵其母亲吩咐,为找三姐,沿西江一路风尘颠簸而来。
旷野低垂,日暮苍茫时分,下车到茂顺茶楼,进去吃点东西。因舟车劳顿,思虑过度,又感风热,发起烧来。
阿月看他脸烧得通红,又无住处,叫来堂哥,扶他去堂哥处歇息。
接下来的几天,阿月不顾嫌疑,亲自熬药,昼夜看护。幸得阿月精心照料,阿榕恢复体力,对阿月感激不尽。
“水溪疏影竹边香”,“微云绽处月婵娟”。一切尽在不言中,善良无奈的老实人,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愿。阿榕知道阿月的遭遇后,毫无保留的介绍自己的身世。爱情是一盏灯,它给人温暖、光明、梦想。此后,两人心有灵犀;他轻轻的一声咳,也引起她联翩担忧。
此时盘缠花尽。堂哥劝说:地址模糊,缓一缓再北上找。外省复杂,盲目瞎找,是劳民伤财。阿榕只好放弃,不得不启程返乡。
临走,阿月欣然应允阿榕勇敢的求婚。两人情投意合,依依不舍,山盟海誓。阿月说:看中的是阿榕的老实本分,不吸不赌,有责任感。最纯洁的爱情,跨越了地域、物质。
不久,阿月母亲因病去世,遗憾没看到女儿出嫁。孤单的阿月更是思念远方的恋人。经过大半年的鸿雁飞书,两人决定走到一起,了却相思之苦,生死相依。五八年迎娶阿月,只见新娘新装淡宁,面如雨后嫩白的花朵。全村老少出来看热闹。
“这辈子有你是福气。”大舅幸福的说。她开心地笑了,很快熟悉村里的劳动、生活、风俗习惯。那时,家婆已去世,小叔已婚。她以得天独厚的美德和能力,成为村里种田能手,赢得人们的赞杨。
五九年春,大儿子春海出世。六零年底,女儿春芬将出生。这时,邻家姑娘阿英,在镇中学读书时,与人私通,偷偷生下一男婴。为掩人耳目,阿英和她母亲三婆,苦苦哀求阿月收下男婴。正巧第二天春芬出世,就收下阿英的儿子,取名春多。对外宣称生了龙凤胎。小儿子春祥是六四年出生。
一个月后,阿英跟人偷渡去了境外,从此杳无音信。在三婆眼中,阿英是有出息的,敢于改变命运。至少不会跟她一样苦捱日子。
家里多了几口人,生活的重担可想而知。丈夫在城里工作,有空才回。阿月承继母亲善良坚强的信念,为一家人默默地起早贪黑、辛劳付出。一付乐施好善的热心肠,诠释她的美丽与贤惠。生活环境磨炼她的意志;大自然的美景,人们和谐的来往,使她忘记劳累。
七七年,阿英突然有了音信。两年后,她荣归故里。原来,她跟人偷渡先去了一小岛,不久,经人介绍嫁了一个老富商,七零年去了M国。现在思念儿子,回来要带走春多。她给阿月一笔钱,感谢阿月多年的照料。
阿月将钱用在老祖屋的翻修上。
七八年初,在镇小学当老师的春海参军。喜事一个接一个,年底,女儿春芬嫁到邻村。
去年春,接到儿子牺牲的噩耗。全家人顿时陷入巨大的悲痛中,阿月几次昏死过去。。。。。。
听完故事,我泪水涟涟。世上,有许多悲酸啊!躲在被窝,将一天的听闻纪录下来。忧郁的睡意渐渐控制了我。一会,疲乏得沉沉睡去。迷迷糊糊,做了莫名其妙的梦。。。。。。春海,像朝霞里的那朵飘逝的云,虽短暂,却美丽、神秘、高贵。。。。。。突然,春海回来了。。。。。。惊醒,一场空喜欢。
第二天,春芬回来了。她背上是四个月大的儿子,骑单车走十几里,带来一只鸡,一只鹅。
“姑妈,表姐,回来啦!多住几天,好好玩玩。鸡鹅是自家养的。”她黑红的脸,一双大眼熠熠闪光,身材丰满。看出她生活很幸福。她动作麻利,卸下东西。
我紧张一会,微笑迎上去。
“表姐啊,叫我阿芬行了。”她年轻的笑脸,很温馨。她放下儿子,“全全,叫表姨,他爸给起的名,叫陈烨全。他爸在镇加工厂上班,还没放假。”
全全睡醒,红扑扑的脸蛋,大眼骨碌转。我冲动的和春祥抢抱全全,全全咧开嘴笑。
“唷!好可爱啊。亲一亲。”我抱住全全。羡慕至极“暗妒梨花子满枝”。
“赶快结婚,生一个嘛。有了孩子,你就知道幸福了。”阿芬闪亮的目光很像春海。
“承你喜言,我希望像你一样幸福。”全全咬手指闹起来,她抱了过去。
“饿了,吃完奶,再跟你们玩。”春芬接过,喂奶孩子。我们像多年的老朋友交谈。
大妗和母亲连忙杀鸡宰鹅。
                                    
农历二十四,回乡下。气温6-7度,细雨蒙蒙。正是“风雨送春归”时节。乡下离县城十五公里。
大妗领我们坐班车。到那山镇下车,买些礼物。小镇人山人海,人们在加紧置办年货。货品丰富,各式各样的农副产品,琳琅满目。我看到人们不愁吃穿,不再凭票买东西了。街头有代写春联的:“日日三餐煮,四时五味香”有“招财进宝”,“金玉满堂”之类。眼光所到之处,一切变化是那么自然、出奇。我惊讶的看到人们的心愿,比我想象的更开放。我大跌眼镜,像穿越时空,落到三家巷。
时隔三十九年,沿着牛车走过的泥泞小路,母亲瞪大眼,寻找儿时遗落的梦:“这是以前放牛常走的路。。。。。。”望无垠的田野里翻起的黑土地,她深深吸口故乡的气息。家乡的巨变,令人兴奋;勾起游子思乡情浓,一点点忆起旧时的乡容。
“我们真的回来了!”我不由兴奋地拉住母亲的手。回家的脚步放快了。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乡村的机耕路上,来了两位陌生人,并没引起人们的注意。大多是年轻的面孔。有骑自行车的,有走路的。人们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洋溢春的蓬勃气息。
这里村挨村,土地肥沃,每人八分田。两旁的田地已犁过一遍。一排电杆矗立在田里;两只燕雀“啾”地远飞。此刻闻鸟鸣,蓦起故园情。
远方有两片绿茵茵的麦田。这一切触动我记忆深处的回忆,那么熟悉,像在哪见过?我听到血脉奏响澎拜乡音。
村边竹林密布。青翠笔直的竹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摆,不时将水珠弹向我们,似在欢迎我们的到来。细细的竹叶在雨中更显翠绿,竹根下落满枯叶。有春笋探头探脑想诉说什么。它们在召唤我?“相看两不厌。”对名人的咏竹感慨有共鸣“人生贵有胸中竹,经得艰难考验时。”“一生宁静淡泊,一世高风亮节。”人生亦如此。
我跌进去,被众竹迷惑了。寒风晃了一下修竹,落雨乱纷纷,淋湿我一头。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心灵与大地的撞击,似落叶的一霎那,在泥土芳香里醉了。“竹亦得风,夭然而笑。”
在美丽的乡村,为母亲的背井离乡,感慨万分。我摘下几片竹叶,绿绒绒的叶片藏着春的消息:“如果没有战争,母亲就在这宁静的乡村生活。要是没有日本鬼子,我也是这里的一员。说不定也嫁了。”
在一棵碗口粗的松树下转几圈。春祥猛地摇晃树干,雨滴纷纷落向我。一如初出茅庐的姑娘,在自然里追逐,揪他耳朵。童心未泯,我们在村野里撒丫疯跑一回。竹林里一阵欢声笑语。
“竹林好美!跟我家门口的那丛差不多。” 我指着眼前的竹林,不忘竹的高风亮节、虚怀若谷。  
“竹子是村民用来编织箩筐,增加副业收入。”明白衣食住行用,“处处竹相连”。
村口有两棵大榕树。水塘边春草茂盛,鸭子、鹅在欢叫。不远几畦绿油油的菜地,种有包菜、萝卜、荷兰豆。
树林间路的那头,一位老伯牵着一头水牛走来,他头戴竹笠,身披深蓝色大棉袄,肩扛犁耙。大妗说这是上屋的荣哥,母亲急趋上前:“荣哥,还记得我吗,我是阿环。”
老伯眨了眨眼,是童年一起放牛的伙伴!立刻显得意外的惊喜:“是阿环!回来啦,几十年没见了?”
“是呀,走日本时散的;三十多年,不说都不认得!”
“身体还好,在哪发财?”
“在海城!你们好吗?”
“好!你嫂子是阿荷。走日本时伤了左腿,捡回条命。有空过来坐!”
“老天保佑!我等会去拜访你们,看看荷姐。”母亲眼角泪光闪闪。
村舍整齐自然的排列,被一条条小巷隔开。
在一条长巷口,大妗停在右边第二个门口,开了门。
“到家啦!”我高喊一声。惊得邻家的鸡喔喔回应。
进门就见二尺多高的灶台,左边是寝室,一张古老结实的大床,母亲就出生在这。床边是古老的黑漆大木柜。几个大缸装满了谷子。物是人非,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陌生。体会年久记忆中家的味道,母亲摸摸床和柜子,睹物思亲。。。。。。
跨过灶房是个院子,养猪、养鸡在这。阿英家在对面,装修一新的房子,她母亲三婆,病刚好,正坐在门口编竹萝。大妗大声跟她打招呼,将带来的礼物分一包给她。
“为什么她不跟阿英出去?”我揣测阿英富商的样子。
“她不想出去,黄土埋到脖子了,死也要死在家里。阿英雇人照料她。来信说回来过年,到时你就见到春多了。”大妗满脸喜孜孜的。
“哦,我的表弟。”我很激动。
大妗领我们从灶房右边楼梯上阁楼。阁楼有十几平米,墙边安放一张床,一扇小门通向阳台。
“你们今晚就住这。刚翻修过的,准备等你大舅,告老还乡时住的。”她提前打扫,已准备好被铺。
“挺好,春天就看到远处一片绿油油的田野。”我轻轻哼起《谁不说俺家乡好》。有种归宿感。
凭栏观乡畔,心潮逐浪高。怦然之情融入乡间。从阳台看村子,云霭掩映的宁静乡村,清新湿冷的空气有一种沧桑感。想到人们在祖辈留下的古老房子里,忙碌生活的背影,感叹世界不论在哪片地域,人们都认真享受生活。
远处的竹林似泼墨,它点点流入心中,让我永远记住。这里家家户户几乎都有华侨,新修的房屋正如雨后春笋。
我顿时陷入遐想中:要是出生在此,命运会是怎样呢?这本是我的栖息地:发誓要将新一代带到这里。让母亲有立锥之地,期待紫气东来。
大妗说:“你外公走的早,没有画像;只有你外婆的。”
母亲对着外婆画像虔诚的跪拜。她对父亲的印象不深,十岁时,父亲就出去谋生。一会唏嘘不已,泪流满面。外婆长方脸,宽额下一双大眼闪着祥和,似乎在诉说一个古老的童谣。紧抿的双唇,露出刚毅;显示在艰苦岁月里,如何含辛茹苦拉扯几个孩子长大。找到了同一宗源,深深烙下这一印记。我恭敬的鞠躬,一直陪伴母亲。
太多的记忆,太多的话语要说。拜完,母亲一阵喃喃细语:“我天天都在想念你,很想早点回来。现在才回来看你,别怨我,已经努力了。。。。。。”唏嘘一会,声泪俱下。
“哟!我一早就打了几个喷嚏,知道三姐要来了。这不是,三姐呀,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大家身体都好,真开心!你们姐弟长得很象,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唷,琳琳长这么高呀,我好开心!”边说边挤眼,显得料事如神。她一米五的个头,黄眼睛滴溜溜的转。蒜头鼻,粗糙的皮肤有些红润。一块方格头巾包着头,脖子围条粗红毛线的围巾,套件棕色毛线马甲。裤腰上吊着一串钥匙;左手戴个老玉镯。张口就见四颗银牙闪闪发亮。
“这是二妗。”
“二妗,我们回来,要麻烦你啦。”我急忙打招呼。
“哪里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二妗,你脸色红润,保养得气色很好呀!”母亲夸道。
“那当然,我是喝那山的水,不吃那山的米。”她翘起下巴,“三姐,多保重。”
“她每年都有二次外汇收。”大妗笑吟吟插口。
“三姐,听祥仔说你们到家了,就赶紧过来。村里有个风俗,凡从外面回来的人,都将带回来的礼品,挨家挨户送点过去,以表心意。那些华侨回来呀,每人给一元钱,每户给一支水笔呢。”
嚯,我们也算衣锦还乡了?我顿感囊中羞涩,马上打开带来的包:“这些土特产,全拿去吧!”要是有,我愿意拿出更多。
她很愿意做这方面的分派工作,显得匆忙的拿走了。
她自视高傲,情有可源。大妗说,她家里人解放初就全部移民M国。她家是地主成份,她看中二舅,说娶她不用礼金。地主女儿看上穷小子?外婆想都没想,以为捡了便宜,一口应承。谁知她的虚荣与骄傲建立在侨汇上。嫁过来,不干农活,极少干家务。一说她,就装病弄神,吵架以死相协。每天她去串门,掐准时间才回来。看二舅煮的饭菜不合口味就走开。晚些自己另做吃。
难以置信,我的常识受到挑战。对她的别样做法有了嫌恶。
“月姑!”一声清脆的叫声,走进来一个长得小巧玲珑,白净甜美的姑娘。
“燕芬,住得习惯吗?想家了?”
月姑,我习惯了。昨天家里寄来证明,喜连要下午才回来”她幸福得露出一口的小贝齿。
“介绍一下,燕芬是我上个月从家乡带来的,十九岁。与喜连订婚了。同来的有两个,在村里找到婆家了。这是琳琳,我外甥女,从海城来。说来话长,有空慢慢告诉你。”
“琳琳好高,真羡慕你。喜连说我矮了一些。有婆家吗?”
“我比你大,还没呢。”我惊羡她红润饱满的嘴唇,幸福的笑容,愧疚自己的单身。
“你条件不错,会找到的。。。。。。”为她善解人意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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