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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责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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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24 11:49: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清平乐 于 2017-5-24 11:53 编辑

                                                               爱的责任(小说)

       列车进入城区,速度开始逐渐缓慢下来,车窗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已经由刚才一望无际的庄稼地转换为接连不断的高大建筑群。列车播送着即将到站的城市介绍,旅客们望着车窗外面的景色,有人发出赞叹的惊叫声:“啊!多么漂亮的城市。”
       临窗的座位上,莹莹的头依偎着伟业的肩头,一边望着车窗外这座让她感到完全陌生的城市,一边带着不无忧郁的口吻说:“伟业,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跳得这么厉害?”
       “莹莹,不用担心。你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伟业对着莹莹的耳朵轻轻地安慰道,一边在她的鬓角吻了一下。
       楚莹莹和蒋伟业经过在大学里四年的共同生活,彼此产生了深深地爱慕之情。两个人就毕业之后的未来去向曾经不止一次地探讨过。莹莹来自一个偏远地区的小县城,父亲二年前因为工伤不幸罹难,在县中学任教的母亲在家独身一人生活。由于母亲患有冠心病,父亲去世后病情愈发加重。作为独生子女的莹莹在学校里就经常为母亲的身边缺少人手照顾而担心,早在毕业前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回到妈妈的身边去,担负起照顾妈妈的责任。
蒋伟业出生在江南一座中等城市里,家里除了担任领导工作的父亲和母亲外,还有一个也在外地上大学的妹妹。为了照顾莹莹的愿望,伟业准备放弃大城市里的优越条件跟随莹莹一道回到她母亲的身边,共同担负起照顾莹莹母亲的责任。于是两个人商定好,首先来到伟业的家中去做通伟业父母的工作。
       晚饭后,一家人聚集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叙着家常。当母亲问起两个孩子毕业后如何打算时,伟业向两位老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父亲听完儿子的打算以后,半天没有吱声。莹莹一直悬挂着的心此时更加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她不时偷偷地瞅一眼两位大人的脸色,一颗心几乎要提到了嗓门眼里。
       过了好一会儿,伟业的父亲默默地从沙发上立起身来,看了一眼两个孩子略显惊恐的眼神,慢吞吞地说:“好吧,既然你们很想知道我和你母亲对待这件事情上的态度,你们就先听一听你母亲先跟你们讲一个故事再说吧。”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期的某一年春天,一位年轻人从省城被派往位于长江北岸几十公里的一座小县城里担负新建长途汽车站的施工监理任务。从省城出发时,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所以临出发时仅仅携带了几件随身换洗的单衣。完全意想不到的是,恰恰赶上一场特大的寒潮挟裹着巨大的暴风雪突然降临,席卷了长江以北几乎大半个中国。那时的火车站和轮船码头每年到了冬季,都是靠着检票大厅里用砖头临时垒砌起来的几座烧蜂窝煤球的炉灶供暖。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寒潮事先完全没有任何朕兆,各地的车站和码头刚刚拆除的火炉连夜重新连夜砌好恢复供暖,让一批又一批到站以后无法走出站门的乘客们取暖。
       从省城来的这位年轻人,此时与那些被寒潮滞留在途中的旅客相比要幸运得多。因为他是在前一天晚上刚刚到达这座小县城的,如今他已经安然地躺卧在一家小旅馆里的单人房间里,避开了半夜里突然来临的暴风雪。然而让他感到为难的是,第二天早晨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离开暖和的被窝,更不用说从这个房间里面走到外面去。
       那就顺其自然吧,他心里这样想着,同那些如今还被暴风雪困扰在路途中的人们,自己应该是比较幸运的。这里的同事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一时半会还不能够指望会有人前来对自己提供帮助。
       这时,好像是听到有人在轻轻地敲门声,“谁?”
       “我是客房服务员。”门外是一个姑娘略显娇嫩的声音。
       “你有事情吗?我在被窝里出不去呀。”
       听到门外的人“扑哧”地笑了一声,接着是门锁转动的声音,随后从门外进来一位个子不高,扎着两只短辫子的姑娘,手里抱着一件军用棉大衣和一件棉裤。她走到床前把衣服放在被子上,转身准备离去。
       年轻人说:“哦,你们这家旅馆还真的很周到吔。谢谢你啊!”
       后来年轻人才明白棉衣并不是旅馆里的服务项目,昨天傍晚年轻人在柜台前进行住宿登记时就是这位姑娘办理的。半夜里突然降临的暴风雪到来时,姑娘正在值夜班,于是就回到距离这里不远的住家取来了父亲的棉衣。
       就这样,两个年轻人后来便从相识到彼此相爱了。在那一年的夏天里,两个人的爱情随着那个季节里逐渐升高的气温不断地向着更高的热度攀升,炙热得几乎让人有种来不及喘气的感觉。终于有一天,在无法抵御的青春律动下,两个人越过了那道本不应该在那个阶段里跨越的红线。
       年轻人回到省城以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父母和自己要好的朋友,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几户是所有的人都对这件事情持强烈地反对态度。
       当时从省城到那座小县城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直达的交通工具,乘坐火车必须要在中途的另一座城市里换乘一列火车。单趟票价是六元左右,在两地之间往返上一次就需要十二块钱。结婚之后如果每个月来回两趟的话就是二十四元,而且必须利用周末的星期六和星期天来回。当时年轻人每个月的工资加上各种补助不超过四十五元,长此以往下来无论如何在经济上都是无法承担得起的。
       是否可以在婚后以照顾夫妻的名义,向所在单位申请将其中的一方调动工作?答案几乎是不可能的。当时此种两地分居需要照顾人的实在太多,没有相当过硬的人事关系根本上就排不上名额。有的人等了十几年,甚至还有等了一辈子都未能够如愿的也大有人在。这还不算,即使等到了机会也未必就能够顺利的办成。因为还有好几条杠杠严格地控制着。首先从大城市调往中、小城市可以,中等城市调往小城市可以,而反过来却绝对不行。其次除了极少数例外,一般还必须调往的城市里也有人与申请调动的人进行对调方可办理。
       这样一来能够办成这件事情的比例也就可想而知了。
       年轻人确实畏而却步了。但是他仍然不死心。
       既然她不能够调来,那么我就调过去。既然找不到人事关系,就在小县城里四处张贴小广告,千方百计地寻找有意向进行对调过来的人选。如此真的是经过了好一番折腾,一年多时间过去了,仍然毫无音讯。
       第二年的秋天,传来一个让年轻人极为震惊的消息:女孩子的爸爸因为被造反派批斗挨打,女儿为了保护自己的爸爸上前紧紧地抱住自己的父亲,用自己孱弱的身体遮挡打下来的无情的棍棒,造成严重的脊椎骨折而致残。
       年轻人毅然放弃了自己在省城里优越的工作岗位,独自一人来到小县城里与自己心爱的人儿厮守在一起------
       莹莹听到这里,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一边哽咽着问道:“阿姨,后来他们俩过得好吗?”
       伟业站起身来嚷着:“妈妈,我知道你说的那一对爱人是谁了!”
       妈妈笑了,“那你说说看是谁?”
       莹莹也立起身来拉住伟业的手急切地问:“伟,你赶快对我说是谁呀。”
       伟业将莹莹拉到自己的身边揽入怀中:“妈妈,你说的是我的外公和我外婆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啊?”
       妈妈笑着向两位年轻人点了点头。伟业高兴地说:“妈妈,我知道你和我爸爸的态度了。你们是想告诉我和莹莹一个做人的道理:爱不仅仅只是从自己所爱的人身上索取幸福。爱,是一个人对自己所爱的人所做出的庄严的承诺;爱是一生中都要对自己所爱的人担负起自己神圣的责任!妈妈,我们感谢你,也谢谢爸爸。我和莹莹会永远爱你们的。”
       “莹莹,我知道我们应该怎么做了!”
       “伟,我也知道我们应该怎么做了!”

                               20175月24













我在你的世界里。你在我的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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