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甘岭（八）

清林边

      在阵地正面的王东潮连长和自己战士们在十分积极地打击着美军，不放过或在极力阻击美军的每一次攻破高地的企图，因为，一旦美军突破高地，就是最后战斗的开始。  
此时，王连长看到美军攻击的人很多，几乎密集如一团一坡的黑蚂蚁一样。  
他是富有更多经验的。马上意识到：要及时加强火力极快消灭美军这一攻击强势。  
“同志们，加强火力，快打！”王连长喊道。  
然后，所有战士在开枪的同时，都用手榴弹纷纷投向美军。很快，在他们的高地下的斜陡山坡上，火光闪烁，爆炸声频频，烟火如旋涡般把大量的美军炸得肚坡肠流，身手分开，鲜血横飞！  
王连长还一下就站起来，用驳壳枪连续开枪，因为，美军非常近离他们只有百米不到，他一下就把子弹打完，他想换弹夹。  
觉得还是机枪更好。王连长就把驳壳枪插进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  
他要喊机枪手志愿军老战士曹华清，  
就看到机枪手老曹闷哼一声，意识到他受伤了。王连长就弯下腰，把身子俯下来，看到：老曹的胸部正中受伤，他双手捂住从自己胸部里流出来、从他的手指缝隙里较快涌出的血。应该是老曹中弹时，身子一下抖动，身子背过来了。就急喊道：“王清珍！王清珍！”  
“连长，我在这里。”  
“快过来跟老曹包扎伤口！”  
女卫生员是矮的，人长得团脸、朴实秀气的王清珍听到连长喊自己，她从连长的口气里感到连长非常急，应该是不容等待。这个时候，她刚才为一个手受伤的志愿军战士包还好。就弯腰向连长这面跑来，她已经看见：  
王连长抱住机枪，从战壕里站起，他紧系着宽皮带的壮实的腰身几乎往下，快要贴近在开枪的机枪了。  
她想到：连长，这样，会马上被打死的。  
她担心自己非常人好的王连长，又不好开口，就对在一边的一班长魏刚说：“魏班长，你看连长。”  
而魏班长的回答令她意外：“王清珍，你不要担心我们连长，他有办法。”  
然后，魏班长说：“快，别看了，跟老曹包扎他伤口。”  
“嗯”  
然后。，王清珍马上蹲下，打算跟战士27岁的老机枪手包扎伤口。她一看：志愿军机枪手老曹脸侧向右边，如一张白纸，胸部还在流血，没有看见他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在起伏，胸部也是。  
她意识到，志愿军战士曹华清死了。  
“卫生员，老曹怎么样？”王连长忽地转回他十分关切的脸，好像他才想起这事。  
“连长，”王清珍说了一句，带着难过的神情又说，“报告连长，老曹已经死了。”  
受不了每一次战斗阵亡一个战士的打击，王连长心里极度难受！马上对王清珍喊道，“王清珍，你干些什么，连一个伤员都救不了，你不准待在这里，我找人换一个来！”  
魏志刚班长知道连长心里对死去的战友无法接受，把气撒在王清珍的身上。  
“连长，你错怪她了，老曹是胸部受伤无法活了。”  
：“你走。明天，我让他们重新派一个来，听到没有，滚！”王连长对王清珍吼叫道。·  
“连长，你太过分了！”魏班长喊道  
“你少说，快打美帝国鬼子。”王连长对魏班长喊道。  
他们就继续战斗。  
后美军退下去了。  
六  
后来，王连长对身边的两个战士说：“黄润华，唐云，你俩留在阵地上警戒。”  
“是，连长！”  
“其他的都回洞里。”王连长说。  
然后，战士们就把身边受伤、牺牲的战士背起，就往洞里走去。  
王连长马上安排了女卫生员王清珍跟受伤的战士治疗包扎，他看了看，有十多个战士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王连长问：“卫生员，他们的伤危险吗？”  
“连长，有四五个。”王清珍因牺牲的老曹被王连长骂，心里很委屈，现在连长来喊她救治伤员，她马上就开始自己工作，因为，自己的战友最重要。  
王连长知道自己骂王清珍，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可是，他又没有勇气跟女卫生员说对不起。就站在那里，看能不能帮她忙。  
此时，王清珍为一个腰部受伤的战士包扎。过了一会，需要把战士的腰抬起些。王连长就蹲下说：  
“我来把他腰部抬起来。”  
王清珍没有说话。  
看到王连长到对边，蹲下下，伸出双手，把这个老战士的腰部抬起，  
王清珍把纱布在战士的腰部轻轻地包扎。然后，需要把纱布从腰下绕过去。王连长明白了。一只手扶着战士的腰，又一只接过纱布，在战士的肚皮上又伸过来，王清珍在·王连长的帮助下，才把这个老战士腰部包扎好。  
然后，王连长默默地走开了。  
这次打仗虽然点损失，还是战果不错的！保住了上甘岭下的主要高地，王连长感到这样好。然后，他走到旁边的几个志愿军伤员边，看到：他们有的头上包扎浸了些鲜红血迹的纱布，还有胸部受伤，血把胸部上浅黄色军衣染红不多，有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上随着老兵的一起一伏的呼吸，就有一点血从肚里鼓涌出来，把肚皮上的军衣染得湿红红的，来自受伤各部位的难忍的像刀割般的剧痛，使得多个老战士十分痛苦!一个叫曹富来的28岁的老志愿军战士，痛得来一个团脸往上昂起，两个黑乎乎的鼻孔在极力翕动，随即又略闭合。他一双痛得湿润的发亮眼睛，一下闭上，一个脸顿时皱在一起，如一团捏紧的纸；他一下痛得又红又厚些的张开嘴，嘴里的舌头都要翻起，还有他鼻子下一部非常黝黑的、胡子拉碴的络耳胡，随着他脸抬起，如硬毛般也向天上翘起，他顿时用带有血的双手紧紧地捂住疼痛难忍的伤重肚皮。  
王连长蹲下说：“老曹，你痛的凶吗？”  
“连长，你放心吧，我不会叫出来的。”曹富来忍着难忍的肚皮伤痛时，王连长看到他说这话时，嘴、脸都微微发抖，还有那红红而性感鼻孔在极力扩张，  
王连长马上喊叫道：“王清珍，快过来！快过来！”  
“马上过来，连长。”  
王清珍从洞里跑过来，到老战士曹富来身边，又听自己连长又急又吼叫的声音：“快，你跟他包扎。”  
王清珍第二次听到自己连长因心痛自己战士对她喊叫。他看到自己连长在喊时，一个润亮的饱满额头上青筋都暴露起来，一双眼睛在对她，因心急自己战友需要救治而又鼓又红润润的。  
王清珍马上跟老战士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