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练达即文章

龙海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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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土红尘》赏析

    龙海孤魂/文

     《红土红尘》是本土作家赵鸿翔所著红土系列作品之二，第一部《红土红土》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看的。对于赵鸿翔其人其事，虽然早有耳闻，但未谋面，虽然很多朋友和我哥都告诉我，赵鸿翔虽为县级领导干部，但热情乐观、平易近人，是名副其实的写手，他没有不良嗜好，独爱读书写书，简直就是一个“书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相聚在龙海，初见此人，我的感受是此人直率、朴实、严谨、慎言，做事情干净利落。
       我看书的习惯就是，先看作者简介，再看内容提要。看到作者简介，我几乎不敢相信，一个在官方任职的县级领导，除了工作和应酬外，那来的时间搞创作，就别说写出了一百三十万字的作品，这份对文学创作的执着和追求精神让我敬佩之情由然而生。
     “文学就是人学”。从内容简介看起来，让我继续看下去的靓点之一就是主人公的马帮生活。这部作品抛下文学创作艺术不谈、其实主人公高臣宗的一生经历主线，就是一条陆良近现代历史发展过程。
       高臣宗作为一个红土营的汉子，面对父亲赶马意外离世，张财主嫌贫爱富退婚，租房老板和张财主等人恶意讨债，乘火打却的故事情节，可谓写出了人世冷暖，令人惊叹不已！做为对马帮人做一些研究的我，深知马道坎坷艰辛，苦乐相伴的赶马人生活。而从作者仕途角度看，作者不仅是一个文学人，也是一个熟谱历史人文风土人情，熟悉现实平民生活的人。
       从小说描述的历史背景和分卷结构来看，此书第一卷主题则是赶马汉子的生活剪影，而第二卷则是用文学语言描述了陆良民国时期的历史文化生活。和陆良党史记载的十九世纪初期的历史，陆良起义，第三卷写出了陆良抗战时期的典型事例。第四实际用文学艺术手法写出了陆良马街起义、雨谷协定的反蒋求解放的边纵历程，里面人物刻画的栩栩如生，从姓氏中可以发现当年的历史风云人物影子。第五卷作者能够通过文学描述，侧面写出了官方一直避讳不谈的反右运动、大跃进时代，文革时代。可见作者构思巧妙，独具匠心。
       莫言在《谈长篇小说写作》一文中这么写到：“我们写长篇小说，第一个可以从身边的生活经验入手，写我们的村庄、写我们的家族、写我们这个地方百年的历史、千年历史，写大的历史架构的小说，有一个庞大的圆心，构筑一个宏大的作品。”
       长篇小说的核心品质，任何时候都应该是复杂和丰富，而不是一些作家所说的简单和直接；一旦取消长篇小说在精神书写上的复杂性和在人性展开上的丰富性，也就取消了它在写作上的难度，小说有了好的材料、新的经验之后，还要找到一种好的叙事方式来表达它。这是对作者的写作技巧的考验。
     《红土红尘》的主角高臣宗，幼年长在红土地，虽然没有与张小菊青梅竹马、但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父亲早逝世，家境中落，张小姐父亲悔婚，对于高家来说，无疑雪上加霜。但是张小姐几次逃婚，误入妓院，匪窟，最后匪帮变成二当家万山红。也刻划出一个敢于追求自己幸福生活的女性形象，可是一波三折，死里逃生。让读者为这样大胆的女性感到痛惜。然而笔锋一转，虽然张小姐改名万山红当土匪二当家，仍然难舍儿子、难舍故土。深爱高臣宗和儿子，甚至到被枪毙前才吐露出真相。
       小说中的另外一个女性者青竹，正如者头人说的“不靠谱”、这个敢说敢做的女人，直接就随马帮到高家和高臣宗结婚生子，还直接自己保媒给丈夫定下逃婚到红土县学校当老师赵琳当二太太。而就是不靠谱的她，敢于和日本特务搏杀死亡，可谓女中豪杰。
       中国小说的叙事精神，从来不是只跟着情节走的，它在制造故事的同时，往往也把小说叙事当作“文章”来经营。文中赵琳堂哥追踪抓赵琳的片段就是真实体现，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到双方讲和，设宴款待——这就是写“文章”时才有的闲笔，也是一个小说家的从容。
       中国古典小说中常常穿插诗词歌赋， 而在《红土红尘》开篇第一卷高王氏哭夫中，则把陆良本土流行民间小调插入：
       我的丈夫赶马哥
       自从出门受奔波哪
       劝你不要江边过
       望你不要钻草棵。
       这些在民间广泛传唱的小调，正如山间的野花野草，肆意汪洋的布满乡间大地。恰恰这些山花野草、使小说显得山花烂漫，趣味十足。
      尽管小说所写故事情节的可以虚构，但它内部的精神潜流，却需扎根于那颗真实、温润的“赤子之心”——如果说，短篇小说的写作还能靠技巧取胜，那么，长篇小说的写作所考验的就完全是一个作家的心灵质量了，因为心是一部小说的魂灵。
       一部好的文学作品，一定是真实而深刻的再现了主人公生活的年代。《红土红尘》，作者通过高臣宗近乎传奇的一生，向我们展现了一幅红土地风情的长卷，通过高臣宗的一生所爱，体会了人性对最简单最质朴的爱情的追寻。通过对主人公与土匪的反思，更加立体的展现了生活的丰富和生命的质感。从中，我们也更加深刻地体会了作者的思想、智慧和情感，体会了作家对家国人民痛楚而深沉的爱。
       如果作者 没有一颗对世界、对人类的赤子之心，又何来“泪尽”、“泪亦待尽”这样的旷世悲伤？可是，当代小说能让作者弹泪、让读者摸到作者的赤子之心的又有几部？而《红土红尘》则是作者用心创作，写故乡的人文历史风土人情，写可歌可泣的祖辈们，实中有虚，虚中见实。这种严谨的写作态度在当代小说作家中算是凤毛麟角。
       “文如其人”高臣宗作为小说主人公的一生，体现了：“穷则独善其身 ，达则兼善天下”。的男儿本质。从苦难开始、百废待兴、艰苦创业，从走马帮到办实业，办学堂；从民到镇长、县参议院议长。从支持儿女们追求自由和解放，到起义反抗，充满传奇色彩的高臣宗，文革蒙冤，直至平反。表现出红土地汉子对故乡执着的爱。特别是小说中出现一些地名，历史典故，让人不得不佩服作者渊博的历史知识。不仅是对本土文化的宣传。也在描写故事的同时，不忘对民智的开启与引领，不忘一个作家的神圣使命。
       诚然，小说中也出现一些瑕疵，可能是出版社打印排版失误，本书人物对话没有加注引号，开篇中描写当时的红土地种植的烤烟一词，笔者认为应该是当年种植的鸦片，我们陆良本地又叫洋烟。感谢作者创造了《红土红尘》这样的作品，让我们从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神秘美丽的红土地风情中，思考家国情怀。这是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