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

陈炜潘

帽子

一只猴子奔跑着融入一顶高帽
摇动尾巴
下巴已能顺流而下
抵达并且靠上
帽沿独立飘扬的一条彩色带子

呈现出突然的宽阔平坦
容得下三五只苍蝇
不分昼夜也只能嗡嗡乱飞

额头逆风而上
稳稳停上帽顶
已然一个男人
威严高大，英明神武

一只手长有浓黑茂密的胎毛
世世代代栖居杂乱绿草丛中
只有受惊吓才会潺潺流淌
清洗着黄昏周围
一棵棵松树整齐耸立
无不古老苍劲
高大挺拔，繁茂碧绿

越遥远越是枯黄
嘴巴苦苦的
喉咙涩涩的
只会不顾一切干巴冰硬
吐不出公平正义
心中熊熊激烈
满满的皇权威严

只有月光底下
女人的渴望才会滚滚
向着山外汹涌
恍惚之间漫过淹没了
一群人自成格局的迷茫远方

一声声很流行
很响亮很哗啦啦的哗啦哗啦
河水又高涨了
千年从所未有之巨变
环绕着，奔腾着，簇拥着
那里才有归宿
何时才能停止

两只眼睛灼灼闪亮
似乎抓住了问题的实质
却始终只是两颗寒星
孤独栖居帽子深处

等待着
五百年一个周期
帽子如期流出一朵朵白莲
似乎神佛的影子
猴子的气味腥腥的臭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