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小说连载《春秋恩仇记》26-02 吴王为伐齐开掘邗沟

闲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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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泊湖

          第二十四回：勾践为洗雪国耻甘受磨砺（二）

   就在此时，阖闾城相国府邸，伍子胥正眉头紧锁，在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暗暗焦虑。越王勾践被吴王释放回国之后，伍子胥总是感觉惴惴不安，以他对勾践的观察了解，绝不相信越王勾践会真心实意地举国投降吴国，甘愿俯首称臣，成为吴国的附庸。

   伍子胥从吴国潜伏在越国的暗线那里得知了越国的种种动向和勾践的一系列不寻常举动，让伍子胥清醒地意识到，越王勾践绝不会忘记国耻，永远对吴国唯唯诺诺，俯首听命，越国一旦恢复实力，必然会卷土重来，不但要洗雪国耻，而且要彻底灭掉吴国，踏过吴国的土地，北上中原参与霸主之争。到那时，吴国将不复存在，自己的毕生心血与努力将付之流水，化为泡影，想到此，伍子胥不寒而栗。

   “必须说服吴王把注意力放在南面的越国方向，随时警惕越国的一举一动，必要时给予其致命打击，不然必成大患！”伍子胥自言自语道。

   此时的伍子胥虽然已经察觉到吴王夫差已经对他疏远冷淡甚至厌烦，仍然决定不顾一切，再次劝谏夫差将主要精力指向越国。

   吴王夫差击败了越国，成为南方一霸，声威大震，其雄心开始迅速膨胀起来，他的目光已经不屑于放在手下败将越国这种形同灭国的南方邻国上面，而是将目光看向北方的齐国。

   夫差认为，其一，吴军刚战胜越国，士气旺盛，战斗力强大，正是北进中原争霸的最好时机；其二，中原各国正处于内乱之众，尤其是齐国内部争斗激烈，局势动荡不宁；其三，自吴国发兵，有水陆两路可达齐国，行军方便，可以保证战时物资运输；其四若是征服齐国，吴军向西发展便解除了后顾之忧；其五，要树立吴国在中原的国威军威，就必须首先打败齐国这一东方大国，方可震慑晋国等中原诸国，虎视天下，令行四方，而奄奄一息、衰弱不堪的越国已不在吴王夫差的考虑之内。

   也正因为如此，吴王夫差与相国伍子胥在首先北征齐国还是向南灭掉越国这一重大战略抉择上产生了严重分歧。

   其实，吴王夫差原本也是一位伟大的君王，他雄心勃勃，目标宏伟，勇武果敢，意欲称霸天下，号令诸侯，这从吴楚柏举之战、吴越夫椒之战以及后来的吴齐艾陵之战中（容后细述），便可看出吴王夫差的雄才大略与军事才华，然而，由于夫差一时的悲悯心肠和过于蔑视战败的越国，拒绝采纳伍子胥“先南后北”的谋划，在关乎国家与身家性命的关键时刻，做出了错误的战略抉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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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回：勾践为洗雪国耻甘受磨砺（三）

   越王勾践返回越国这年，即刻着手部署实施大夫文种提出的“灭吴七术”，为了实施“七术”之一的美人计，勾践派范蠡带人在吴国各地寻找绝色美女以献吴王夫差，蛊惑其心，然而，范蠡走了许多地方，寻得的美女均达不到自己理想中的标准。

   这天，范蠡乘马车来到会稽西南一百四十里的苎萝山，这里林木葱郁，山清水秀，山脚下有一道溪流蜿蜒而过，溪水发出淙淙之声，令人心旷神怡。景色秀丽之地必出佳人，范蠡心想，便下了马车，沿着溪流边行路边观赏山中景色。

   忽然，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女子清脆的笑声，范蠡为笑声所吸引，紧走两步朝前走去，见到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小溪边浣洗衣物，旁边有一位浣纱的美貌夫人大概是这女孩的母亲，二人都将衣袖挽在肘部，便劳作便说笑，十分亲昵。

   当范蠡的眼神与这女孩清澈的目光接触时，不由得心动：好美。

   女孩皮肤白皙，精致的鹅蛋脸上，一双大而会说话的眼睛顾盼有神，当她微微展开笑靥的一刹那，宛如仙女下凡，光彩照人，令日月无光。

   这女孩穿一袭合身的白色长裙，衬出她苗条修长的身材，纤细的腰身，漆黑的披肩长发用一条粉色丝带系在脑后，露出凝脂般的玉颈，令人不忍移目，举手投足间有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范蠡竟一时看得呆住了，这姑娘正是自己欲寻找的那个勾人魂魄的绝色美女。只是将如此清纯俏丽的女子送与吴王夫差享乐，未免暴殄天物，令人惋惜。

   “敢问这位先生，来此荒僻之地可是观赏风景？”姑娘的声音清脆而温柔，沁人心脾，她见范蠡看着自己发呆，便开口问道。

   范蠡听见姑娘问话不觉脸上一热，这才从遐思中回过神来，忙向这位美丽的女孩施了一礼，说道：“在下范蠡，听说这一带山美水美人亦美，特来此地一游。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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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回：勾践为洗雪国耻甘受磨砺（四）

   “这位先生真会说笑，这里不过是偏僻荒野之地而已，住的皆是清苦人家，哪里有什么风景美人儿？小女名叫施夷光，因家住苎萝村西村(今浙江省绍兴诸暨市苎萝村)，所以大家称小女为‘西施’，这就是我的母亲。”

   这位西施姑娘落落大方地回答道，在她旁边浣纱的美貌夫人果然是西施的母亲。

   范蠡听了，忙向西施的母亲躬身一礼，说道：“恕在下冒昧。”

   西施的母亲有些警觉地打量了范蠡一眼，见范蠡谈吐文雅，不像歹人，并未起身，便微微点头一笑算是还礼，又继续浣洗衣物。

   范蠡说道：“姑娘可否借步一谈？在下有事相告。”

   西施看一眼母亲，见母亲没有反对，便说道：“这有何不可？”

   二人来到一个僻静之处，范蠡问道：“敢问姑娘芳龄几何？”

   “小女子今年十五岁。”西施有点害羞地回答。

   “姑娘可有媒约在身？”范蠡又问。

   西施听了范蠡这一问，脸上飞起一朵红霞，低声说道：“小女年纪还小，尚未婚嫁。”

   随着范蠡与西施的攀谈，话题也渐渐地严肃起来，当西施知道了范蠡的身份和前来的目的，顿时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西施从小便陪着母亲在河边浣纱为生，生活清苦，从未见过都市的繁华景象，她也渴望过上好日子，穿漂亮的衣服，嫁给一家善良富裕的人家，出人头地，让别人羡慕。然而，当这一梦想触手可及的时候，条件却是她必须给敌国的君王做妃子，前途未卜，吉凶难测，该何去何从？这让西施陷入长时间的深思。

   欲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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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回：夫差拒纳谏执意北上争霸（一）

   不过，范蠡又嘱咐西施：“姑娘若是同意此事，你到了吴国之后，为了安全起见，什么都不要做，只管一心侍奉好吴王，博得他的欢心，让他真心迷恋于你，你的使命就算完成了，其他一切皆由越国来安排！”

   西施回到家中，把这件事告诉母亲之后，立刻遭到母亲的坚决反对，她对西施说道：“此事万万不可。你应该知道，这个吴王夫差多年来与越国为敌，屡屡进犯越国，死在他手上的越人不计其数，就连我们的大王勾践也成为他的人质，侥幸躲过杀身之祸，越国几近灭亡。夫差是我们越国的仇敌，你若远嫁这个暴君，只怕是有去无回矣！”

   素有主见的西施却有自己的想法，一是她想离开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去繁华的大都市寻求自己的梦想，二是范蠡告诉她，嫁给吴王是越国的前途利益甚至生死存亡的需要，是为了让越国早日摆脱受欺凌受压迫的处境，变得强大起来，最终战胜吴国，洗雪国耻。

   经过一再思虑，西施决定听从于自己内心的声音，她劝说母亲最终答应了自己的想法，决定接受范蠡的建议，同意嫁给吴王夫差为妃。

   越王勾践听范蠡说在苎萝山找到一位天下罕见的美女，十分好奇，他知道范蠡一向眼光高远，只是不知道范蠡选中的这位女子究竟美丽到什么地步？于是，命范蠡带着一乘豪华马车和一队士兵前来苎萝村迎接西施。

   西施临走这天，母亲依依不舍地将西施送到村口，村民们听说了此事，也纷纷出来为西施送行。母亲话还未说，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紧紧拉住西施的手不忍松开，知道女儿此一去便是生离死别，从此再无相见之日。

   西施流着泪跪地向母亲三叩首，颤声说道：“恕女儿不孝，不能再侍奉母亲，陪你浣纱洗衣了，孩儿望母亲大人多多保重，勿以孩儿为念！”

   说完，西施这才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坐上马车缓缓离去。

   欲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泰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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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泊湖

         第二十五回：夫差拒纳谏执意北上争霸（二）

   西施随范蠡来到会稽，首先进宫面见越王勾践。勾践一见到西施顿时一怔，他从未见过如此娇媚秀丽却又清纯质朴的女子，不觉有些心神荡漾。作为一国之君，勾践何尝不想立刻纳西施为妃，留在自己身边，然而他心里明白，国事为重，决不可为了一个女子而耽误了复兴越国，报仇雪耻的大计。

   勾践知道，要让吴王夫差着迷，西施还有许多礼节与技艺要学习掌握，于是，勾践采纳夫人的提议，特意在会稽城东大约五里的土城山建起一座“美女宫”，将西施送到美女宫，由专门的师傅教授西施学习舞蹈，音乐和吴国的宫廷礼仪，然后视形势变化情况决定何时送西施入吴。

   吴王夫差八年（公元前489年），夫差听闻齐国君主齐景公去世后，齐国的田氏家族与吕氏王室成员争权夺利（38），引起国内社稷动荡，人心混乱，决定趁机实施北进中原的计划，打击齐国，震慑中原各诸侯国。

   夫差伐齐的打算遭到了相国伍子胥的坚决反对。伍子胥再次向吴王夫差指出，当前不是征伐齐国的时机，越国才是吴国最危险的对手，当务之急是趁其尚未恢复元气之际，立刻出兵一举灭了越国，然后再图北上伐齐。然而，吴王夫差打定主意，执意伐齐，断然拒绝了伍子胥的提议。

   伍子胥苦苦劝谏吴王夫差冷静三思，暂时放弃伐齐，首先集中力量对付越国。伍子胥对夫差说道：“请大王想一想，上天把衰弱的越国送给吴国，而大王拒不接受，那么，天命将会逆转，失不再来。现在勾践为了尽快恢复实力，正在改变他的治国方略，实行与民休息的国策，减轻税负，鼓励生育，增加人口，发展经济，暗暗扩充军队，加紧训练。勾践带头节俭，不食鱼肉，一日三餐粗茶淡饭，不制新衣，参与农耕，亲近民众。听见有人生病，勾践便派人前往其家中送医送药，有人去世，勾践要亲往吊唁。这一切说明，勾践并没有忘记被吴国打败的耻辱，一直耿耿于怀，为洗雪国耻而劳其筋骨，凝聚民心，韬光养晦，积蓄实力，企图卷土重来。勾践一日不死，便必定是吴国南方的第一大患，大王不可不察！”

   （未完待续）

注解：

   （38）公元前387年，齐国田氏家族逐渐强大，田和请周天子列田氏家族为诸侯，得到周天子准许。公元前386年，田和成为齐侯，至此存续630年的齐国吕氏政权被田氏所取代，史称“田氏齐国”，公元前221年，齐国被秦国所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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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不错，伍子胥与孙武子，夫差与勾践，点赞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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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回：夫差拒纳谏执意北上争霸（三）

   伍子胥见夫差沉默不语，又接着说道：“当前，大王不去考虑如何彻底解决越国的事情，却在想着怎样去征服齐国，这岂不是舍本而求末耶？若是将齐国与越国相比，齐国的问题只不过是疥癣一类的小病，对吴国并无威胁，难道齐人会渡过长江和淮河，长途跋涉两千余里来这里与我们争夺土地吗？环顾四周，只有越国和楚国才会觊觎吴国的土地，与吴国争夺南方霸主之位，楚国被削弱之后，越国便成为吴国最危险的敌人。

   况且，齐国乃北方之地，气候寒冷干旱，语言不通，膳食不惯，不适于吴人在那里长期居留，即便吴国打败了齐国，又如何管辖治理？因此，大王应当首先考虑彻底平定越国，以吴越两地为大本营，巩固地盘，强军备战，增强实力，然后再图向北方发展。当年，孙武将军曾向先王提出‘北和齐晋，西攻楚国，南灭越国’的战略方针，逐步开疆扩土，这在当前仍然是最正确睿智的战略抉择，大王万万不可对越王勾践表面上的俯首帖耳信以为真，掉以轻心，放松警惕，不然怕是祸患无穷矣！”

   吴王夫差听了伍子胥这一席话感到厌烦，他认为伍子胥因为辅佐过父王阖闾，战功卓著，又是托孤之臣，便自以为是，以长者自居，动辄直言相谏，不顾礼仪，夫差对此已经渐渐感到不满。

   夫差见伍子胥再次提出暂缓北上，攻灭越国，便对伍子胥沉声说道：“你说得这些，寡人岂能不知？吴国当前兵力强大，无人可敌，楚国衰败，不敢轻举妄动，越国奄奄一息，名存实亡，不足为虑，所以，寡人才决定趁此机会，首先北上攻略齐国，震慑诸侯，为争霸中原打下基础，然后回头再灭了越国不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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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回：夫差拒纳谏执意北上争霸（四）

   伍子胥仍然想劝说夫差放弃进攻齐国的打算，再对夫差说道：“大王应当知道，勾践称霸中原的雄心丝毫不在吴国之下，而吴国地处越国北面，完全封堵了其北进中原的道路，使得越国只能屈居于南方一隅而无法向北发展，因而处心积虑要灭掉吴国。若是越国有朝一日恢复了元气，它必然要不惜一切代价征服吴国，取道吴地进军中原地区。尤其是越王勾践，为人坚忍阴险，越国虽然战败乞降，但是勾践灭吴之心绝不会有所收敛，反而会因为经受战败之耻愈发强烈，如果不彻底灭了越国，除掉越王勾践，这就如同放着猛虎不去猎杀，反而去追逐一头野猪，猛虎一旦返回山林恢复元气，则今后怕是难以制服，反受其害矣！”

   这时，太宰伯嚭从旁插画说道：“相国言称越国是一只猛虎，实在言过其实。越国已经被彻底击败，犹如吞入虎口中的羔羊，生死不由他做主，岂能为患？在下以为，大王若要称霸天下，首先要战胜北面的齐国，然后将吴军驻扎于晋国边境，晋国见齐国失败，必然胆怯，请求和谈退兵，大王一次远征便可威慑两个诸侯大国，足以扬名四海，称霸中原！”

   此刻踌躇满志的吴王夫差对伯嚭的话甚为欣赏，完全听不进伍子胥的苦苦劝谏，夫差见伍子胥还要开口相劝，便挥挥手说道：“寡人以为太宰的见解甚合我意，寡人主意已决，相国休再多言！”

   吴王夫差拒绝了伍子胥“先灭越，再北伐”的战略谋划，开始了他北进中原的征途。

   但是，吴王夫差忽略了极为重要的一点，或者他面对奄奄一息，衰弱不堪的越国根本不在乎，抑或是夫差还不够了解越王勾践，正如伍子胥所指出的那样，勾践性格坚忍刚毅，能屈能伸，雄心勃勃，早已将灭国之耻铭刻于心，绝不会甘于失败和屈辱，他的目光不止是征服吴国，报仇雪耻，而是越过吴国这片土地，望向北方的中原地区，争夺中原霸主地位，这些正是越王勾践忍辱负重，砥砺前行的巨大动力。

   欲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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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回：吴王为伐齐开掘邗沟（一）

   吴王夫差八年（公元前489年），深谙用兵之道的夫差没有大举进攻齐国，而是率领吴军向实力较弱的鲁国发起进攻，借以检验吴军的战斗力，试探齐国的反应。

   吴军进至鲁国的缯邑(今山东省临沂市苍山县西北)，准备进攻该城。此地距鲁国都城曲阜仅三百里，鲁国君主鲁哀公自知不是吴国对手，为避免鲁国军民遭受杀戮，便下令打开城门向吴军投降，并向吴王夫差献上超过周王室贡礼的“百牢”（即牛羊猪各一百头）以示敬意。

   夫差兵不血刃降服了鲁国，十分满意，便召见鲁哀公，提出吴国愿与鲁国结成联盟，共同对付齐国。鲁哀公畏惧于吴国的实力，自然是满口答应，愿听从吴国号令，共击强齐。

   吴王夫差十年（公元前487年），夫差小试锋芒获得胜利，降服了鲁国，势力范围扩张至齐国南部边界，夫差考虑到此次所率兵力有限，且出征在外已近两年，不宜继续向北推进，遂决定班师回国。

   夫差旗开得胜返回吴国之后，为早日实现称霸中原的目标，一直在谋划北上征伐齐国的大计，夫差看到长江与淮河之间没有水道相连，吴军水师的战船要进入淮河沿岸，必须走海上向北进入淮河，行军路途和耗时大大延长，不利于吴军水师北上作战和军事物资运输。如何解决这一问题？夫差面对案上的帛质地形图，进行了长时间的思考。

   吴王夫差十一年（公元前486年），为了发挥吴国水师的优势，利用水路北进中原，缩短进军路线，同时彰显吴国的强盛，夫差再次展现出他的宏伟气魄，下令征调民工，开凿从扬州到淮安的南北大运河，将长江与淮河这两大河流相连接，因运河南端始于长江北岸的邗城（古广陵城东南，今已无存），因此这条水道称为“邗沟”

   邗沟全长三百余里，是后来的大运河最早的一段河道，比隋文帝、隋炀帝父子开凿的京杭大运河早了一千余年。紧接着，吴王夫差又利用长江以南的天然河湖港汊，开挖疏通了长达二百余里由苏州经无锡、常州北入长江的水道，使之与邗沟相连。

   两年后，为了使吴军水师可直接进入齐国，吴王夫差又下令在菏泽一带开凿“深沟”（济水支流，位于山东省菏泽市境内，所以又名“菏水”），引菏泽水向东南流入泗水（39），连接淮河，通邗沟，这样就把济水和泗水连接起来，使钱塘江、长江、淮河、黄河四大水系相联通，成为贯通南北的运输大通道。这在两千五年以前，可以说是震铄古今的伟大工程，凝聚着劳动人民的智慧和血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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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回：吴王为伐齐开掘邗沟（二）

   吴王夫差十二年（公元前485年），即征服鲁国之后，经过数年的扩军备战，吴军战斗力日益强大，吴王夫差按捺不住夺取中原霸主的雄心，决意再次北上征伐齐国。

   相国伍子胥见吴王夫差又要劳师动众，征伐齐国，冒着风险劝阻道：“大王，当前应当把注意力放在南方的越国，勾践绝不会低头屈服，善罢甘休，已经蠢蠢欲动，暗中招兵买马，操练军队，迟早会成为吴国最大的威胁，不能不早加防范。在下再次恳请大王，审时度势，慎重决策，首先出兵彻底灭掉南面的越国，以安定吴国后方，然后再图北上不迟。越国不灭，吴国即便胜了齐国，不但耗资巨大，而且犹如在石头上种田，毫无收获，这对吴国极为不利，还请大王再三斟酌矣！”

   吴王夫差主意已定，听了伍子胥的劝谏发怒道：“住口，寡人知道该怎么做，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我看你在本国也无事可做，那就替寡人出使一趟齐国，你告诉齐王，让他早做准备，本王率大军到达齐国都城临淄之后，他即刻大开城门向吴军投降，不然，寡人定血洗齐都！”

   伍子胥见夫差执意北上攻齐，知道无法挽回，王命不可违，伍子胥只好无奈地深叹一口气，向吴王告辞，出使齐国。

   吴王夫差为这次进攻齐国做了精心谋划，打着为齐国君主齐景公举丧的旗号以争取民心，在军事上，采取海路和陆路齐头并进，相互呼应的策略，首先用水师歼灭齐国水军，然后在齐国侧后方山东半岛登陆，与步兵形成钳形攻势，直逼齐国都城临淄，迫使齐国就范。

   吴王夫差十二年（公元前485年）春，夫差亲率吴军主力搭乘内河战船北上，踏上了讨伐齐国的征途。夫差计划的进军路线是，步兵主力乘船由邗沟入淮河再经泗水北上进入济水，向东进攻齐国都城临淄。同时，夫差调集数百艘战船组成水师，由大夫徐承统领，乘风破浪，浩浩荡荡，驶出长江口，沿着东海海岸向北进发，寻找齐国水师决战。

   此时，孙武因为与伍子胥关系密切，且站在伍子胥一边，不赞成夫差伐齐，已经失去了夫差的信任，受到冷落，大将军一职形同虚设，孙武心里明白，自己一非吴国本地人士，二与吴王夫差关系并不密切，不宜插手吴国的国是太深，只好保持沉默，赋闲在家，修订兵书，研究棋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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