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人生风流》第二十六章
本帖最后由 罗绘 于 2025-10-11 23:53 编辑长篇小说《人生风流》
第二十六章
这天上午淮海上班时,大院门口聚集着很多上访群众,总有五、六百人,打着一条横幅:“还我劳动权还我生存权”。几十个防暴警察,戴着黑色带白条的钢盔,穿着淡绿色防弹背心,两手背在身后,叉开腿,排列在大院门口;另外还有几十个普通警察站在旁边。有个警察扬手向淮海打招呼,是刘卫东,刘卫东告诉淮海,现在“砸三铁”,市磷肥厂卖给了个人,厂里一千多工人只留两百多人,其他全部解雇,退休人员的退休工资、医疗保险和一切生活待遇全部取消。
淮海走进办公室,见市质监局副局长雍大雅坐在里面喝茶。“真是稀客。”他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雍大雅咧开嘴说。淮海觉得他脸上很有些异样,原来他原先的一嘴大呲牙,已变成一排整齐的白玉般的小牙,已年近五旬,突然讲究起仪表来了,说不定是有了“小二”。
这时电话铃响了,淮海拿起话筒,是钱万仁打来的,叫淮海到他那里去一下。
“我没时间,有事就在电话里说。”
“大院门口的情况你看见了吧?你马上去解决一下。”钱万仁说。
“怎么解决,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事情又不是哪个机关工作作风引起的。”
“我刚到办公室,戚秘书长就把我叫去,说市长发火了,要撤公安局长和信访局长的职。你什么事不做都没关系,这事一定要去处理一下。”
“公安局长、信访局长都管不了,我也管不了,这事只有市长管得了,你叫市长去处理。”
“路主任,我不和你开玩笑,戚秘书长说,如果这事处理不好,就叫你回单位去,整风办另换人。”
“什么!他以为‘整风办’是金銮宝殿吗?你告诉他,我马上就回单位去。”
淮海扔下电话,对雍大雅说:“中央要求砸‘铁饭碗’,但不是叫他们砸人家‘饭碗’,只要还有一口气,哪个都不能没有饭碗。什么叫全民企业,就是企业的资产属于企业每个职工所有,现在倒好,全给了个人。市磷肥厂是1968年建立的,当时只是个不到一百人的企业,那时一个工人一天创造400元利润,而一个月工资只有33.5元,二十多年,像滚雪球一样将企业发展成有1000多名职工、上亿资产的大厂,那都是厂里职工创造的,突然就让他们下岗,什么补偿也没有。现在的厂长是个乡镇书记,调上来还不到一年,没有为企业创造一分钱利润,反而把企业搞亏损,凭什么企业就属于他个人了。上访工人如果想冲进来,警察和信访人员就能拦住?最起码市府秘书长去说几句话,了解清楚情况,然后汇报市长解决他们的实际问题。打个电话叫我去处理,‘整风办’是个临时单位,能解决什么问题。”
这时电话铃又响了,顾芳接过电话后说:“路主任,门口值班室找你。”
淮海接过电话,对着话筒粗声粗气地说:“上访的事不要找我,去找市长。什么,不是磷肥厂上访的事?谁找我,陶斌?二十分钟后让他进来。”
淮海放下电话,问雍大雅:“局长今天来有什么指示?”
“我是来反映问题的。”雍大雅说。“昨天下午,我们殷局长到洗头房接受异性服务,被警方当场抓获,还从他口袋里搜出一副淫秽扑克。”
“你当过纪委检查室主任,应该知道,”淮海对雍大雅说,“这是违纪违法的问题,由纪委查处,我们只负责面上作风整顿,没有立案调查和处分权。你到市纪委去反映。”
雍大雅在市质监局,和局长殷匡衡关系紧张,雍大雅在作风整顿期间有一次接受企业吃请,被殷匡衡抓住不放,几次开会检讨过不了关,整风办也为此发了《通报》。但殷匡衡粗疏了,没有提防雍大雅曾在纪委查过案,淮海估计雍大雅一直在暗中监视殷匡衡,殷匡衡进洗头房可能就是雍大雅给公安局打的电话。
“你们不是可以发《简报》吗?”雍大雅说。
“《通报》也要等处分决定下来以后,由查处机关发,那时我们可以转发。”淮海说。“感谢你对作风整顿工作的支持。我倒觉得你们还有另外的问题需要抓,社会对你们吃拿卡要的问题意见很大,有人到市场买菜,拣好的往篮子里扔,钱也不给一分,就像小说电影里的汉奸带着太太逛市场一样,到商场拿培罗蒙西装、五粮液酒回去检测,培罗蒙检没了,五粮液送回来几个空酒瓶,还有一个台湾花房老板,听说我们正在进行作风整顿,来向我反映,说你们局机关和下属执法单位,什么人都可以去任意拿花,他在台湾可没遇到过这种事,但几天后他又来‘撤诉’,说那天喝酒了,全是胡说,显然是有人去威胁他了。别以为这是小事,就几盆花,影响可不小,说轻了影响台商向大陆投资,上升到政治高度,会影响两岸的和平统一。这事我没上纲上线,只叫你们掌书记回去认真抓一下,如果王书记、叶市长知道了,你们局长和班子所有成员,都要受到处理。”
“这事你不能轻描淡写的放过,”雍大雅露着一排玉米粒般的整齐的牙齿说,“我支持你发《简报》,《简报》报送王书记、叶市长和每个市委常委、副市长。靠我们局本身解决不了问题。”
雍大雅走后,淮海问顾芳:“你们那一届物价班有个男生叫陶斌,你认识吗?”
“认识,傻乎乎的。听说他现在成了上访专业户。”顾芳说。
“是的,他每次到市里上访,都要来向我‘汇报’。他马上要来,今天不知又要上访什么事。”
他们说的这个陶斌,1988年从黄海商校毕业后,分配到市五交化公司,城市经济体制改革以后,商业、粮食、供销和物资几个系统的企业第一批受到冲击,不久他就下岗了。最近五、六年,他什么也不干,就是专心致志上访,全是跟民政部门较劲。第一次上访,是要政府给他家历史赔偿。他有一个叔叔,是黄海著名的烈士,抗日战争时期被日本鬼子抓住。他的家族是当地知名的药材商,很有钱,汉奸想在他身上敲一笔竹杠,就对抗日政权说,你们只要叫他家交20根金条就放人。他的叔叔当时是县委组织部长,一旦开口,当地抗日政权的损失可就大了。这笔钱本该由抗日政权负责,但政权拿不出这么多金条,就叫他家筹集,县政府写借条。金条交给了汉奸,但日本鬼子是不干这种事的,他的叔叔还是被杀掉了。近几年,陶斌的父亲从报纸上看到,红军长征时向老乡借粮打借条,现在有的得到了补偿,于是也将当年抗日政权的借条找出来,向政府要补偿。当然没有要到,陶斌就开始上访,一直上访到国家民政部,民政部有一个20多岁的工作人员,说他想钱想疯了,将他臭骂了一顿,他也朝那人拍桌子,结果被关了起来,打电话到黄海市政府,黄海市政府去北京交了2000元“赎金”,将他领了回来,又关了一段时期。他出来后又去北京,这一次带着他的精神病弟弟,来到中央信访局,附近有许多人,都是南腔北调的口音,就有一个人来和他说话,问他是哪里人,他长了一个心眼,不告诉那人,但那人听了他的口音后,去叫来几个江苏口音的人,将他和他的精神病弟弟又押送了回来。这事淮海曾劝过他,告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告政府,新中国建立已经40多年,年轻的一代,哪个还知道烈士是干什么的,叫他把借条收好,等以后国家有了政策再说,陶斌终于放弃了。
不久他又和民政部门闹了起来。他有个奶奶,已近百岁,一次,他父亲在《中国老年报》上看到黄海市板桥区民政局写的一篇文章,说板桥区怎样关爱老人,90岁以上老人每月发给100元生活费。他父亲就叫陶斌去领钱。陶斌去了,但板桥区民政局说没有这回事,陶斌就掏出报纸,民政局解释,他们有这个想法,但区财政局说没钱。两年以后实施了,但不是90岁以上而是百岁以上老人,也不是100元而是50元。陶斌又去领钱,民政局说半年发一次,七月份再来,陶斌问要什么手续,说只带户口簿,别的什么都不要。7月份以后陶斌再去时,却又说要这样手续、那样材料,每跑一趟都要冒出一样新的东西,最后又要公安派出所出证明,老人确实住在陶斌家。公安证明又是那么好出的,派出所说:“我们怎么知道住不住你家?要居委会先出个材料,还有你家所有直系亲属都要写证明材料,闹出家庭纠纷来怎么办?”所有材料办全后,到了民政局,说还要局长批,局长又不容易找到,总不能专为了他的事不开会、不出差吧。终于一切手续都办全了,会计又说没钱,叫以后再来,陶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终于爆发了,拍了会计的桌子,会计说:“你敢闹事,我打110。”陶斌将电话机摔了,闹得其它办公室人都来围观。后来还是淮海叫郑丽找区民政局会计,陶斌才领到了钱。
陶斌进来了,憨憨地笑着,接过顾芳递给他的茶杯,说了声“老同学”。
“‘专业户’,这次又和谁闹啊?”淮海问。
“还是民政局。路老师,你知道不知道,去年中央发过个文,打过仗的退伍军人每年补助300块钱。”
“我知道,补贴对象是退役军人中的‘两参’人员,我也有,行政部门人员在单位发,企业人员由民政局发。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虽然你叫‘逃兵’,但一天兵也没当过。”
“我老爹不是抗美援朝的吗?但民政局不发,说我老爹是卫生员,没有上过战场,属于‘参战’部队,却不属于‘参战’人员。大院门口还有十几个人,都是到越南打过仗的,有的是文书,有的是通讯员、卫生员、炊事员、饲养员,也都没发。”
民政部门就这种政策水平,“卫生员不上战场”,卫生员的伤亡率是很高的,天下本来可以无事,都是被这帮家伙逼出来的。“你和大院门口那十几个人说一声,都先回去,我跟市民政局和板桥区领导沟通一下。不要再拦在大门口了。”淮海对陶斌说。
“这个大热天,你以为我们站在门口舒服吗?”陶斌笑憨憨地走了。
这时,又来了几个人,看那架势仿佛是电视剧里黑老大出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秃顶、红脸、挺着大肚皮的中年男人,跟在后面的两人,一个夹着皮包,一个端着茶杯,都躬着腰。夹皮包的人上前一步问淮海:“请问哪位是纪委路主任。”
“我是市纪委路淮海,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淮海说。
“我们是市磷肥厂的,”皮包客说,又躬身朝大肚皮做了个介绍的姿势,“这是我们石总。”
“你们就是磷肥厂的,”淮海说。“大院门口上访的人,就是你们厂的?”
“是的是的,”皮包客说,“全是刁民,给‘您们’添麻烦了。但他们上访跟我们石总没关系。”
“你们厂一共有多少人,怎么这么多刁民。”淮海听了他的话先有三分不高兴,怎么像旧政权时代土豪劣绅的口气。“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企业改制,换一个名称,但工商局就是不给办。”皮包客拿出一份文件递了过来。“听说路主任想企业所想,急企业所急,就来麻烦您了。”
“盖个章要几个月,‘为企业办实事’,全是空话。”这时大肚皮开口了,冷着脸,一副气煞钟馗的样子。“你打个电话,叫他们给我们办一下。”
大肚皮把手向旁边一伸,端茶杯的人赶紧拧开茶杯盖子,把茶杯递了过去。
“具体什么情况,请你们讲讲。”淮海说。
大肚皮正喝了一口茶,听到淮海的话,被茶呛了一下,把茶杯啪地往桌上一放,气冲冲地说:“说吧,你办不办?给个态度,不办我就去找王书记。”
淮海一愣,怎么还有这么办事的,真横,他把手中正看着的材料往他身边一扔,说:“你找王书记,来这儿干什么?去吧,你去找王书记,王书记在前面三楼,你走错地方了。”
皮包客赶忙站起来打圆场,说:“我们老总不是着急吗?请领导多包涵,帮忙给办一下。”
“我总要了解一下情况吧,不能只听你们说,市委要求急事急办,那也不是这样的。”淮海说。
大肚皮不吭声,脑袋耷拉了下来,肚皮太大,坐在那里都费力,像拉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喘着气。
“那是、那是。”皮包客点着头说,给淮海递过一根香烟,又递一根给大肚皮,打着打火机。
“要抽烟到门外去——把情况说说。”
皮包客又把他们企业改制、也就是换个名称说了一遍,并说,市体改委、国资委都批了,就是市工商局不肯办。
“他们为什么不办?”淮海问。
“就是没送好处,还能有什么原因。没有我们纳税人养着,他们都喝西北风去。”大肚皮嘀咕着,眼睛看着别处。
淮海拿起电话,给市工商局负责作风整顿的副书记打电话,简单说了情况,叫他们来人现场将事情办理一下。在等侯的时间,大肚皮畏畏缩缩地打听淮海的情况:“你们纪委的人我熟,何国平书记的舅母娘子在我们厂财务科,监察局江波局长的妹妹和我舅母娘子在一个单位,我舅母娘子你肯定认识,叫窦维维,在市人事局,专门负责涨工资。”
市工商局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副局长许新,原是市委组织部组织科科长,都认识,另一个是企业注册科科长。许新冷着脸,不看磷肥厂的人,对淮海说:“有什么事快说,只有10分钟,9点钟我要去参加会议,是叶市长召集的。”
好家伙,一个要找王书记,一个要去参加叶市长的会,全这么唬来唬去的。
“那你先去开会,事情我们下午再议。”淮海对许新说。
“下午就到我们厂来吧,我派车接你们,请二位领导也给我们一个表示的机会。”大肚皮喘着气说。
“是要去看看,但今天不去。”淮海说。
“那这样,厉科长,你去参加会议,给我签个到,把会议材料带回来。”许新对那个科长说,。
淮海把磷肥厂说的情况叙述了一遍,问许新是什么情况,许新说:“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谈谈,我不想当面跟他们吵架,他们会去找王书记。”
“那你们先回去,我了解情况后再跟你们联系。”淮海对大肚皮说。
磷肥厂的人走后,许新对淮海说了他们不给磷肥厂注册的原因。磷肥厂原先是黄海市直的明星企业,利税大户,这个大肚皮叫石万银,原是建阳县某镇书记,到磷肥厂当厂长以后,企业出现了亏损,直至严重亏损,厂里的产品销路很好,但销售款收不回来,又以引进国外先进设备的名义,用两千多万贷款,买了一套淘汰机器,个人从中拿回扣,机器堆在厂里空地上,周围长满半人高的草。企业申请破产,法院不受理,原市长施光耀就将企业以很低的价格卖给了石万银。但石万银在改制过程中,另外成立了一个万银责任有限公司,将原企业优良资产――土地、房屋、设备、资金都转移过去,而将不良资产都留在原企业,比如债务、国外的淘汰设备等等,银行债务就是5000多万,还有退休职工、下岗职工,这个大包袱也留在原企业,“他以极低的价格买了一个企业,又把企业的债务和负担扔给了国家,路主任,你是经济理论专家,只要你认为这样的企业能批准,我马上就批给他们。”许新说。
“这是严重的国有资产流失,但问题是,石万银想这么干也不可能呀,这是由政府有关部门具体操作的。”淮海说。
“我们哪说哪了,他们都被喂饱啦!听说体改委的江主任还是他们要新成立的公司的股东。当然,这都没有根据,你不要当真。”
许新走后,淮海给市工商银行行长打了个电话,然后对顾芳说:“小顾,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个人到饭店吃饭,要了一碗面条,面端上来后他没有吃,用面换了一碗饺子。吃完后叫他付钱,他说:饺子是我用面条换来的,叫他付面条钱,他又说我没吃面条为什么要付钱。你觉得这个故事可笑吗?这是个古代笑话,不是真实的,但我们现在有许多企业改制,却是在演绎着这个荒唐的故事:用国家的企业作抵押借国家的钱,再用国家的钱买国家的企业归个人,用这种方式实现私人资本的原始积累,这在经济发展史上还是个创举。我已和市工商银行联系过了,你下午去了解一下市磷肥厂的贷款情况。”
中午下班时,上访工人和警察还在大院门口,但人已经少了很多,中间清出了一条路,让小车进出。淮海走到门口时,又想到了石万银那隆起的大肚皮。
顾芳调查的情况,磷肥厂的银行债务不是5000万,而是6500万;就是说,石万银从国家银行得到了6500万资金,用这笔资金建立一个企业,却让原来的企业承担债务。淮海给市体改委企业产权改革科科长韦国民打电话,韦国民接到电话说:“路主任吗?真巧了,我正要给你打电话。有人请我约你今天晚上聚聚,就是吃个饭,洗把澡,娱乐娱乐。”
“先不谈这事,”淮海说。“市磷肥厂改制的情况,你清楚吗?”
“清楚,有什么问题吗?”
“你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到我这里来一下,把磷肥厂改制的有关材料也带过来。”
不多一会,韦国民来了。“什么事?”他有些紧张。
“大院门口磷肥厂工人集体上访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
“上访的原因你知道吗?”
“知道。但是,路主任,企业改制是中央的政策,你是搞经济理论的,改革嘛,肯定要牺牲一些人的利益。”
“你的意思是我不懂经济政策?”淮海不高兴地说。体改委和经济研究中心是两块牌子、一套人员,他们那点经济理论水平,他从来就没放在眼里。“那我就告诉你,还在1982年城市经济体制改革之前,我在《经济研究》杂志上发表过一篇文章,内容就是谈中国现阶段社会主义公有制企业改革的问题,观点是建立股份制企业,除极少数关乎国计民生的企业由国家控股,其它企业均由私人资本控股。已经过去了15年,现在进行的企业改制还是试验性阶段,将来力度会越来越大,现在只是亏损企业、破产企业改制,将来盈利企业也要改制,这样才能和市场经济的体制相适应。再过五、六年就可以得到验证,我们都能看到。我的话你明白吗?我不是不懂经济政策,更不是反对企业改制政策,我是不赞成你们搞的这种改制。我再把话扯得远一点,当年我们搞土改,没收地主、富农的土地分给贫雇农,但也给地主、富农留了地,因为他们也要吃饭,对城市私营工商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公私合营,实行的是‘赎买’政策,而不是‘剥夺’,直到文G时期还给他们付利息。这是推翻剥削制度的阶级斗争,尚且如此,而你们搞的企业改制,却将企业工人剥夺得干干净净,难道也是中央的政策?不错,改革是经济利益的调整,正因为如此,所以必须兼顾国家、企业和个人三者的利益关系,而不是你所说的以牺牲工人的利益为代价。。你们将企业卖给个人,其实是送给个人,而工人的就业、养老、医疗、住房等等问题,都考虑到了吗。这里面有没有腐败问题另外再说,就市磷肥厂的改制而言,是不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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