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人生风流》第十一章
长篇小说《人生风流》第十一章
黄海商校是一所省属全日制中等专业学校,由市商业局代管,学制两年,招收应届高中毕业生。原为地区食品专科学校,是淮海的父亲1958年刚到黄海,任地区商业局副局长时负责建立的,并兼任第一任校长,1966年撤消,六四、六五两届学生都没有获得毕业证书,也没有分配工作,1979年学校恢复后,补发了文凭。
淮海刚到学校时,学校领导班子共有五名成员:党委书记兼校长姜香,是一个行政16级、抗战后期参加工作的老干部,没多少文化,工作主要是抓后勤,每天一早就到食堂检查伙食,淮海在地区糖烟酒公司工作时,他是公司书记,和淮海的父母是几十年的老熟人,那时他喊淮海“小理论家”,现在改口喊淮海“大理论家”。党委副书记蔡明三,原在部队任团政委,文化也不高,但经过部队大熔炉的锻炼,有很强的政治水平,性格直率,作风正派。常务副校长是陆建民的岳父,也是建国前工作的老干部,家庭出生大地主,他父亲平时结怨太深,土改时,因群众强烈要求,被政府判处死刑,他是革命干部,为父亲求情,并大发牢骚,组织为了考验他,就叫他执行,刑场上挖了两个坑,他父亲跪在一个坑旁,他拿着枪站在父亲身后,他的身后是另一个坑,他如果不能经受考验,结局也和父亲一样。他原先是地区肉联厂副厂长,家住在淮海家后面隔着一条河,是看着淮海长大的。另外两名副校长,一个叫胡彤,建国初期参加工作时,就在负责私营工商业管理的县工商科搞物价工作,淮海的父亲任地区商业局局长时,他是局业务科负责物价工作的科员,虽然没有学历,但搞了几十年物价工作,也成专家了,又爱钻研理论,自己编写了一本《商业物价学》教材,讲课时满肚子的案例。他侧重负责学校的教研工作。另一名副校长,是个女同志,上海人,叫孔秀云,新中国第一代大学生,和淮海一样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专业是国内贸易,也就是商业经济。她大学毕业后,最初分配在青海省商业厅,爱人是当地驻军的军医,后随着爱人所在部队的不断调防,先后任山西大同市商业局科员,河北安平县商业局办事员,爱人转业回老家黄海后,她也来到黄海,在县商业局下属的饮食服务公司的一个旅馆里当登记员。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中央落实知识分子政策,省商业厅才发现黄海县城的一个小旅馆里,竟埋没着这样一块“金子”,于是准备将她调到省商业学校任教务科科长。但她不去,毕业已快30年,学的知识都已忘记,也已过时,现在年纪已大,新的知识也学不进了。黄海地区商业局知道后,也如获至宝,将她调到黄海商校任副校长兼教务科长,不要她教学,也不搞教研,主要负责教学管理,看重的并不是她的知识,而是学历,可以为学校增添光彩。
学校在最初恢复的几年,专业课的师资十分薄弱,除语文、数学、英语、体育、音乐等基础课的老师,毕业于本省几所本科师范院校外,专业科老师只有两个本科生,一个毕业于北京商学院,教商业统计学,另一个毕业于杭州商学院,教商业财会学,其他都是省商校和本校毕业留校的中专生。也没有教政治经济学的老师,1981年,省商业厅和省供销社联合举办了一期“政治经济学”师资培训班,时间三个半月,请南京大学的老师讲课,学校派了两名老师去学习,一个是教务科副科长,另一个是专业课教研室副主任,两人都是省商校六四届毕业生,原先在商业部门工作,学校恢复后调进商校教商业经济学,培训回来后教“政治经济学”。
淮海到黄海商校后,担任“政治经济学”老师。他在部队时,还是一个“文G”时期的初中生,就能在批陈整风、批林批孔等政治学习运动中,在全营五、六百人的大会上,不用稿子,只在笔记本上写几条提纲,讲马克思主义哲学,讲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讲中国革命史,讲儒法斗争史,退伍以后十多年来,又手不释卷,每晚都要看书到12点钟,就连新婚之夜都不例外,特别是在大学4年,为了排解对曙光思念的痛苦,日夜苦读,脑子又好,过目不忘,本专业的课程根本满足不了对学习的需求,又选修了哲学、中国历史、世界通史、中国文学、数学等专业的课程,有很深的理论功底和广博的知识。他讲课时,没有教案,不用讲稿,也不带任何参考书,只拿着一本教材,将教材放在桌上也不看,能准确地讲出教材中的每一段内容,大段地引用马恩列斯等领袖著作中的原文,信手拈来,任意发挥,将“政治经济学”这门深奥的理论课,讲得深入浅出,妙趣横生,谁都能听懂,谁都喜欢听。因此他讲课时总有许多别的班的学生在外面旁听,学校一时竟出现了学“政治经济学”的热潮,就连老头子姜香也发生了兴趣,拿着书,戴着老花眼镜,坐在后排听课,在大会小会上讲话时,常文不对题地把商品、货币、价值规律、剩余价值等“政治经济学”名词挂在嘴上。学校领导向淮海要讲稿,给别的老师参考,他说没有讲稿,就是有讲稿,别人照着念,学生也听不懂。他用不着写讲稿,要讲的东西全烂熟于心,上大学时,临考试前,同学们都在图书馆、教室里复习,他一人撑在双杠上晃荡,或在操场上闲逛,那是他的复习方式,书全在肚子里,他能整本整本、从头到尾将教材背下来。后来应学生们的要求,“政治经济学”改为大课,全由淮海一人讲授。
黄海地区撤地建市以后,新市长来学校视察,学校提前半天停课打扫卫生。市长视察时要看看教学,校领导就把他领进淮海的课堂,一群人站在后面,市商业局政工科长对后排的学生说:“你们到前面挤一挤。”市长朝他摇摇手,但学生们还是把最后一排座位空了出来,局政工科长又扭动着腰肢、像女人一样快步走到讲台前对淮海嚷道:“你难道没看见市长来视察吗?”淮海说:“谁同意你进来的?请你出去,不要影响学生听课。”市长又对秘书挥了挥手,秘书急忙跑了过来,拍拍局政工科长的肩头,然后把他推了出去。讲课结束后,市长走过来对淮海说:“课讲得不错,我是学英语的,经济理论还要向你学习。”淮海拍打着身上的粉笔灰,说:“市长,我们能不能用英语谈话?’市长问:“为什么呀?”淮海说:“有人听了会害怕。”市长转身对陪同的人说:“你们学校老师水平不错嘛,还能用英语交谈。”又对淮海说:“好吧,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他围着一条大花围巾,淮海说:“市长,你围的是妇女的围巾。”市长听后哈哈大笑,说:“看来你思想还不够解放。我把你调到市政府工作,你愿不愿意?”淮海说:“不愿意。”市长觉得很奇怪,问:“为什么?淮海说:“现在我可以和你平等交谈,不用考虑你爱听什么不爱听什么,但如果到了市政府,就成了你的跟班,你就可以将我呼来唤去,我说话做事就要看你的脸色;现在是我给学生讲课,到了市政府,就要听那些领导做报告,尽管他们都是胡说八道,但还是要听,还要鼓掌,还要记在本子上,还要去执行,我不适应。”旁边围着的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最后市长看了看手表,拍拍淮海的肩膀,站起来说:“I'dlikeyoutocome.Ineedsecretarieswhoknoweconomictheoryandforeignlanguages.Thinkaboutit.”(我希望你能来,我需要懂经济理论和外语的秘书,你再考虑考虑。)
1986年,市委组织部进行了一次民主推选领导干部的试验性改革,淮海被推荐为校级领导后备干部,总要对市委组织部的改革试验有个交待,学校党委决定让淮海担任孔校长兼任的教务科科长职务,但报到局里没被批准,局政工科科长吴忠厚说他资历不够,会影响别的同志的工作积极性,姜校长又提议让他担任教务科副科长,原副科长任科长。但蔡书记和孔校长坚持要让淮海任科长,孔校长说:“他为什么不能当科长,是水平不够还是能力不够。”她去商业局找局长。这个局长原先也在商校工作,任学校团委副书记,是个女同志,后来中央有政策,要求大胆提拔使用女干部,她被选中了,一下提拔为团地委副书记,后到省委党校大专班学习了两年,回来后到市商业局任党委书记兼局长,作为市级领导第二梯队培养。她和淮海不认识,孔校长找过她以后,她看了淮海的档案,也不召开党委会,就叫政工科发文任命,但吴忠厚说:“这个人不能提拔,狂妄自大,连局领导都不放在眼里,学校普遍对他反映不好。”局长对科员小朱说:“你去办一下。”晚上,吴忠厚跑到局长家里,再三解释,局长冷着脸听着,然后问了一句:“任命发了吗?”吴忠厚连着点头。局长原先在商校时,经常被吴忠厚呼来唤去,有什么材料要抄写,就说:“打个电话,叫小殷带枝钢笔马上来。”真是两年河东、三年河西,这时局长刚到局里上任,他还没转过弯来呢。
提拔淮海任教务科科长,的确招致了一些人的不满,主要是教务科副科长、专业科教研室主任和副主任等,他到学校才几年,而他们都是学校元老级人物,参与了学校的重建。但也没有人公开表示,倒是有一个不应该不满的人闹了起来,这人叫申焱,是1979年黄海商校恢复后的首届学生,两年后毕业留校任商业经济学教师,跟一个女生谈恋爱,差点受处分,那女生也差点被除名,两人转入地下,学校也知道,但只要不造成影响也就装作看不见。淮海1982年刚进校时,他见学校对淮海很重视,心里不服气,来找淮海,直截了当地说:“我是恢复高考后考上的,你是推荐的吧?你们工农兵大学生没什么了不起,和中专生一样也只学两年。”淮海心想,这人是个二五,他说:“你怎么就认定我是工农兵大学生。我被推荐过好几次上工农兵大学,但都没去。”他说:“那难道你还是考上的?你那时高考简单,还不考外语,要是在我们那一年,怕连中专也考不上。我是中专生,课讲得好没用,你是本科生,不会讲课都没关系。”淮海说:“那你可以现在再去考呀,你这么大的能耐直接考研究生就是了。”他说:“对,我直接考研究生,还扯他妈什么蛮。今天就开始复习,我主要是数学和外语不行,不然也不会考这个破学校,正好研究生不考数学。”淮海说:“经济类各个专业都要考高等数学,也要考外语。”他说:“那我就考历史,历史不考数学,还不考外语。”淮海说:“历史要考古代汉语,我见过北大的考研试卷,有一道题是标点佛经,中文系本科生也做不出来。你古代汉语水平怎么样?”他说:“那我就考党史,中国历史有几千年,内容太多,不好考,我最怕背书,党史才60年,能有多少内容。反正也就是混个文凭,什么专业无所谓啦。”以后他又来找淮海,说:“像你我这样学经济的人才,到哪儿都双手接,你父亲是局长,有关系,叫他把我调到财政局去,你到银行去,这个破教师有什么意思。”淮海对他已是极其鄙夷,很不客气地说:“你是中专生,能在中专当老师,还不满足吗?你算什么人才,不要过高估计自己。老是把我和你扯到一起,你能和我比吗?再给你一百年,你也比不上我。你瞧不起破老师,我看你还是先把破老师当好再说。我问你,昨天你在课堂上讲什么?说我是冒牌大学生,连商品的产生和商业的产生是一回事、都是第三次社会大分工的产物都不懂。商品和商业是一回事吗?你连一点基本常识都不懂,还到处吹牛课讲得好。”他是个很贱的家伙,平时对人没一句好话,但如果别人斥责他甚至骂他,他也能忍下去,对淮海刚才的话,他没有生气,只是还很不服气,问:“商品和商业不是一回事,难道还是两回事?”淮海说:“是几回事不要问我,自己去看书,你连给我做学生的资格都没有。”在淮海提拔教务科长后,他又直截了当地去找姜校长,质问:“凭什么让他当教务科长而不让我当,是不是我们没有当市委领导的老丈人?”又以罢课相要挟,见不起作用,就跑到校长办公室要求调走,校长说:“拿来。”他一愣:“什么拿来?”“你不是要调走吗,打报告来,我马上批给你,一分钟也不会耽搁。”那一年学校分到一个省委党校调干生的名额,他死缠着校长要去,姜校长说“指标就是作废了也不让他去”,他就去找吴忠厚,一清早捧着一笼包子到吴忠厚家,终于弄到了手,可是不久学校又有一个到杭州商学院的名额,虽然都是两年制成人大专,但杭州商学院是本科院校,又是财经类大学,如果不看《毕业证书》,谁也不知道是第一学历还是成人学历,是大专还是本科,他又要去,但领导这次坚决不让他去,说“他是什么好佬,想去哪就去哪,他为此发了很长时间牢骚,临走时丢下狠话:“如果我再回来,就是孙子养的。”
然而,人的运气来了,放屁也能打着火,他在省委党校学习时,和市委的一个副书记成了同班同学,那个副书记是从大队书记一路干上来的,没有文化,做报告一套一套的,全是顺口溜,他替那个副书记抄笔记,写作业,又设法调整到同一个宿舍,像服侍亲生父母一样服侍那个副书记。和他谈恋爱的女生毕业时,他已经有能力让她留校,两人结为伉俪。当时传言,他毕业后回来就当副校长,但学习结束后,他没有回学校,被调到市委办公室给那个副书记当秘书。现在各级领导干部,有一多半是秘书出生,他当了市委主要领导的秘书,大好前程也就在眼前展开了,但对于他这种妄自尊大、不知廉耻的人,步入官场也很难说就是幸运的事。
淮海担任教务科长后,教学时间一些也没有减少,他多次向领导要求,至少要增加两名“政治经济学”、两名“哲学”老师,因为他还兼着哲学课,但一直调不进来,他准备在本校教师中培养,也完全培养不出来,因为教政治经济学,并不是简单地能把教材理解就行的,要系统地学习西方经济学的经典著作,还要学习当代资本主义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理论,特别是更要深刻理解正在不断进行中的经济体制改革的方针政策,淮海在讲到当代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这两部分时,都是将教材中的内容作一个历史性的回顾,然后抛开教材,重点讲解当代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经济理论以及经济活动,他在大学时老师都是这么讲的,这没有现成的教科书,需要自己不断地学习、钻研。
一天,终于调进来一个教“政治经济学”的老师,是厦门大学毕业的。可是第一次上课以后,就有学生来反映:“新来的郝老师上课,就是坐着念教材,一个字也不讲,问他问题也不回答,只说这个问题很复杂,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有这样的事?”
“路科长如果不信,可以去听。”
由于这个老师是市商业局黄书记介绍来的,事先也就没有考察,也没有试讲,厦门大学毕业的还能差吗?市商业局党委副书记黄福生,原是福建某海军基地政治部副主任,这个老师和他是一个部队的,刚刚转业。人长得漂漂亮亮的,穿着一身蓝色的海军军服,但比较猥琐,不像是有文化的人,个子不高,背有些驼,很灵活乖巧,见到谁都毕恭毕敬,一副见景生情的样子。下一次他上课时,淮海去听课,果然如学生反映的那样,进教室后低头看着教材对学生念了一句,“今天我们讲第四章第二节,资本的价值增殖过程”,然后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大字,那板书也很糟糕,“增殖”写成“增值”,然后就坐下来念教材,尽管念得很慢,但还是没到下课时间就念完了,就教学生自习,自己也坐在一边看书、看手表。
下午,他在操场边和学生们一起拔草打扫卫生,淮海让人将他叫到办公室。淮海给他倒茶时,他诚惶诚恐地站在旁边,用两手接过茶杯。淮海叫他坐下,问:“你在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他欠着身体坐在椅子边上答道:“政治经济学。”
“以前教过政治经济学吗?”
“教过一个学期。”
“在哪个学校?”
“我们部队教导队,也相当于中专。”
“你是部队干部,怎么到厦门大学上学,是大学毕业以后参军的吗?”
他支支吾吾地说:“我们平时自学,到时去参加考试。”
“那你是自学考试?”
“是自修大学,听辅导课在厦门大学的大课堂里,讲课的也是厦门大学的老师,我们相当于厦门大学的学生。”
淮海见他说话自惭,安慰他道:“是不是厦门大学的学生不要紧,自修大学国家也是承认学历的,就是没有学历也没关系,只要有真才实学就行,我们学校胡校长就没有学历,但不仅课讲得好,还能写书,在省内几个商业学校中,也算是物价学的专家了。”
他听后精神为之一振,猛喝了一口茶,把茶水咽下肚子,把茶叶吐回茶杯,说:“路科长的观点我非常赞成。其实,现在的成人学历,自修大学是最难的,学的知识最扎实,许多大学办的两年制的大专班,也就是混个文凭,有些人课都不去听,特别是党校,和我们部队教导队一样,搞搞培训,根本就没资格发文凭,老师本身的学历就不怎样。我们自修大学学制三年,比他们还多学一年。”
淮海说:“江苏自学考试学制和你们那里不同,没有时间限制,比如经济学专业,专科规定学14门课,每年考两次,一年考完就一年毕业,十年考完就十年毕业,获得大专学历后再考一门英语,就发给本科学历。你是专科还是本科。”
他说:“我正在学英语,相当于本科在读。听说路科长精通外语,我想请你教教我。”
淮海说:“我一天忙到晚,哪有时间。我们学校也教英语,你可以去听课,如有讲不清楚的地方,你再来问我。”
他听了坐不住了,表示歉意地说:“科长工作忙,不耽误你时间了,我先去参加打扫卫生。”
淮海说:“你等一下,我还有事要和你谈。你坐下,是这样的,我们学校的学生都是高中生考进来的,文化基础和理解能力可能不如你们部队教导队的学员,政治经济学是一门比较深奥的理论,以后讲课不能只是读教材,要给他们讲懂。”
他涨红了脸说:“我觉得‘政治经济学’也没有什么深奥的理论,学生完全能看懂。”
“是吗?马克思用40年时间研究出来的理论,是那么简单的吗?特别是当代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部分,教材和社会已完全不一样,仅读教材肯定是不行的。我在大学时,老师讲到这两个部分,都是抛开教材的。这就要求我们不仅要掌握马列主义的经济学原理,而且还要充分掌握当代资本主义经济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的知识。”
他说:“我们厦门大学的老师,都是按照教材讲课的,我们用的是蒋学模编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那是最权威的。”
淮海说:“你说得不错。我也给自修大学讲过政治经济学,自考考生不是脱产的学生,他们学习时间很紧,因此给他们讲课,必须把握两点:一是归纳,而不是讲解,将重点、要点提炼出来,内容越简单越好,便于记忆。二是不能离开省自考办的《考试大纲》,否则考试过不了关。他们用的教材也是我编的,就是将规定的教材中的重点要点提炼出来。但我们现在是给学校的学生讲课,目的不是为了考试,而是要让他们真正地掌握理论和知识。大学本科政治经济学专业,要学4年,还要学《资本论》等马列经典原著,我们当老师,也有个不断学习、知识更新的过程,特别是要掌握中央经济体制改革的方针、政策的精神,仅靠自学考试学的知识是肯定不够的。”
这次谈话以后不久,他就被借用到局职教科去了,后来黄海市成立了太平洋保险公司,黄福生调去任党委书记,又将他调去当办公室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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