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礼物》
本帖最后由 春木原 于 2023-10-4 17:45 编辑礼 物
说来，不过没东西可写，只尽是在荒凉中寻出点生机来。大约从前年开始，生活中就再不见友人送礼了，也许是大前年吧，我也记不清了。多半的物品皆是自己购买的，不然就是家人买的，也都是实用品。
近些年来，我感受到一种来势汹汹的暗流涌动，就常认为，人越是年长也就越无知己了。暂且先不谈友情抑或是爱情吧。一但疏离久远了，甚为骨肉相连的亲情也会被莫名染上一层冰封的暗彩。若人的情感不用，往后大概是会越发枯竭的，好比冰箱里的结霜，总归是要去清理清理。
一件物品，不用的话就丢到角落里，待想看看它了，寻见时也不见得多么糟糕，至少，/心里还在暗暗掇测，它大概还不会坏掉。
一件物品，不用的话就丢到角落里，待想看看它了，寻见时不见定就已坏掉了。我不太确定物品有无情感，但人与人有时就是这样逐步冰冷的。
这种类似的话已经听闻多次了，本质上毫无新意，可能这就是它至今为止，经久不衰的缘故吧。
我可能是最近病了，盯着一件东西呆然许久，几时在苦脸上落下的两行热泪，不定是在回眸过往间洗涤而去的悲伤与早已腐烂的旧梦，这样倒也好，不能说尽是坏事。
主房里的木桌上堆满了层叠的纸与横乱书写的墨，早在很久前，它们大都是只寄送给一位友人的，如今却觉得愕然，忘性大增，不知是寄给谁的了。若不仔细查看的话，还认为是计数草稿。
若不是迫不得已，我要比起那些人间百态的幸福也好，哀伤也罢，更愿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活着就是抗战，要孤注一掷。对人的期待就如同赌博，我还不想把自己毕生的储蓄全部花光，但有些时候总是无能为力。也不是在谈钱，而是在说世人呢。
如果不说起世人、钱、痛苦的话，这世间倒也挺美好的，但久而久之，这样没有一点烦恼地活下去，也容易产生厌倦。我觉得这是人性，也是世间，不是能很好改变的。希望能权衡或者是平衡，但如果生活太平衡，痛苦与快乐成了正比，也可能会有些厌烦吧。人生太苦痛也不行。于是，我觉得我们大多数无法绝对避免纠结复杂地活着。但也不能说尽是坏事。请正处于深渊的你，告诉我。人生与命运有多绝望的话，那彼岸的希望就有多耀眼吧！如果不苦痛的话，甚至都看不到彼岸的希望，可能就有些渺茫了。而且，如果这样又深不自知地活下去了，也是不能说尽为坏事吧，只是觉得很平淡，但平淡也不是个好词。也应该说这世间就没有全然好意的词。包括幸福、温柔，都不是全然好意的词。“寸善尺魔”真的一点都不假。好的事物固然要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时而之前，时而之后。但代价这种词，也实在卑鄙至极，太过罪恶，而且，比责任、义务这种词还叫讨厌。如果能完全温柔、勇敢、幸福地活着该多好，但在这寒凉的人间世态，就算缄口莫言也可知其困难。
孤独也应该是个坏词吧，不过比起寂寞这种会令人要得到期望的事物的词，就要好的多。它更像一个无形的命运守护者，是最难得的礼物之一。以上所写的，也很让人难以信服。不过也只是为了写而写，不在乎他们是否会信服，我也是人间的戴罪之子之一，所以这样写，也在所难免地要遭受着其他戴罪之子的卑鄙的审判。
请放下过去的种种离别与哀伤吧。坐上一辆长途巴士或是出去走走，看看那些古往今来都孤独永恒的风景。这次，要带着生的礼物去见死，不要让死的期待来寻生，好吗？虽然，这世间绝无全然好意的词存在，但孤独其实是一份难得的命运赠礼。以后，我们都要努力地活下去呢。今天你收到礼物了吗？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是一份名叫孤独的礼物了。
作者：谢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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